沈自山还要再问,墨霄却开口道:“只是皮外伤,舅舅放心,不妨事的。”
“你不要总不拿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沈自山不赞同地看向墨霄,这个孩子,从他母后自缢以后,愈发地沉默寡言,还时常不大爱惜自己的身子,实在让他心中又急又痛。
厉大夫也附言道:“侯爷说得对,殿下您这虽说是皮外伤,可这伤口颇深,险些伤及筋脉,殿下还是要重视起来,最近还是要小心为宜。”
晋阳侯夫人等也一一出言附和,皆劝墨霄要小心养伤。
墨霄虽不太将这伤看在眼里,可得了亲人们的关怀和嘱托,他心中也自是感动,就点头应了。
厉大夫替墨霄包扎好了伤口,便下去写药房子了,沈自山这才坐下来问墨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霄语气平平地说道:“适才与几位皇兄们去请安时威后赏了新茶,我见大家都喝了,推辞不过,便也喝了,出宫以后便觉身上渐渐有些无力,后来便遇上不明人士袭击,我的护卫与那些人拼杀一阵,他们不敌伤了我之后便跑了。”
沈自山听罢面色沉沉,半晌没有言语。
倒是沈承煜气不过,恨声道:“她做的这般明目张胆,就不怕殿下去告她的状,陛下治罪么!”
晋阳侯夫人面露哀色,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这些年做得还少么,你见哪次陛下治罪了。”
这话一出,屋内立时静了下来,大家都有些心有戚戚。
别人不知道,可沈家人自己如何能不清楚这事,自从贤仁皇后被害自缢以后,威后便没少暗中对墨霄动手,但又都是小动作居多,事后又让人抓不到有力的证据,自然也就无法去告她的状。
有些时候虽也找到些证据,但都不足以成为致命的佐证,他们自然也不敢拿到祈阳帝跟前去乱说什么,因为贤仁皇后的事,沈家如今已经少有话语权,朝政大事上参与的亦不多,而墨霄如今又不得祈阳帝喜欢,他们就更不能轻易做出什么惹祸上身的事情了。
当年贤仁皇后最后交待给墨霄的那句话,大家至今还记得清楚,她弥留之际只来及嘱咐儿子,让他明哲保身,远离纷争。
这么多年,墨霄一直谨遵母命遗言,隐忍不发,从不争抢什么,成了诸皇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可就是这样,威后还是三番五次的想要迫害于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沈自山看着面容沉静的外甥,心中思虑良多。
其实他们家都不是太过于执着权利的性子,当年小妹那件事情太过突然,他们反应不及,小妹就已经被逼自缢了结,虽说此举换得整个沈家安然太平,可他心中着实悲痛,他与小妹感情一向深厚,如何能不恨那些陷害谋夺了她性命的人?
可是他于权利争斗上向来不大上心,等到小妹出事才发现想要以一己之力替她洗雪是多么难,那时候李家已经起复,把持着大祈朝堂的半壁江山,他已然无法与之抗衡,只得小心隐忍,遵小妹遗愿,尽力护卫外甥周全,可没想到还是让他受到他们的迫害!
“是舅舅没有护佑好你,对不起你母后的嘱托。”沈自山的大手放在了墨霄肩上,语气是少有的沉痛。
墨霄一本正经地看着沈自山,“这不怪舅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