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香是祖母的人,若是她插手将这人除了,总需要个特别说得过去的理由,他们现在手中并无证据能证明慧香私下与二房的人联系,出卖他们。
再者说,他们说慧香出卖他们,这个罪名,也不那么容易成立。
即便是他们真的当场抓住了慧香与二房“暗通款曲”的证据,若是到时候小赵氏咬死了非说自己只是关心老夫人的起居日常,倒也并非说不过去,打着这样的“孝义”旗号来打听些府里的日常情况,纵使谁人疑心怕是也不能做什么。
所以说,没有完全的把握能一击即中,这个慧香,她还真就轻易不能下手收拾了。
半夏也并非一点都不明白洛青染的隐忧,可是她更害怕此时不收拾了慧香,以后会留下更大的祸患。
“小姐,这慧香不尽早除了,可是个大大的隐患啊。”
“你的担心我都知道,可你想过没有,一来我们不能平白收拾了这人,二来若是没有个十分有把握的契机,即便收拾了慧香,反而还要打草惊蛇,更何况捉贼拿赃,证据呢?你不能就这般冲到祖母面前去,空口白牙地说慧香是二婶留在她身边用以监视我们的吧。”
“洛小姐说得对。”夜戈也觉得洛青染的话很有道理。
他们暗卫查案探听消息的时候也是凡事讲求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便不能轻易判定这件事情的真伪,也不能随随便便当作真相呈到王爷面前去。
“不过,洛小姐说到证据,属下想也许还真有一个可以算做是,顺着这条线,兴许能让老夫人怀疑到这个慧香。”
夜戈想到那时候小赵氏赏给慧香的那根簪子,觉得这其中倒是大有文章可做。
“哦,夜大人可否详细说说。”
洛青染知道夜戈他们一向心细如发,处事沉着,既然他说了有东西可作为证物,便是一定可以的,他们一向不是诳语之人。
“您的二婶母方才为了收买慧香,赏了她一根金簪,据属下所知,她们这样位份的丫鬟,怕是配不得这样贵重的首饰的,小姐倒是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夜大人高见,今日多亏你帮了这忙,青染实在不知如何感谢。”洛青染隔着纱帐向夜戈行了个半礼,道了一声谢。
今日若不是夜戈发现了慧香的不对劲,跟了上去,她便要错过这个去了,想到日后自己的一言一行要在小赵氏的掌控之下,她心中也是十分地不舒服!
“洛小姐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实在不足挂齿,您万勿放在心上。”夜戈隐约可见洛青染向自己行礼道谢,忙站起身来,还了礼后方才又坐下。
他可不敢受洛青染的礼,虽然洛青染与王爷现在的关系并未明朗化,但他们这些心腹属下心中都知道王爷将洛青染放在什么位置上。
他们忠心于王爷,认王爷为主,既然王爷在他们面前亲口承认了洛青染,在他们心中,洛青染便是王府的半个主子了,试问哪有主子给手下人行礼的道理?
因而洛青染这礼,他实在不敢俞矩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