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起身要走。
洛青染让半夏去送,然后又交待了知书知礼,让她们也回去歇下,方才自己卸下了纱帽,转身撩开纱帐上了绣床。
一夜无梦,大抵是因为有些低热的原因,早起了洛青染觉得身上并无多少力气,精神头也愈发地不济起来。
她深觉自己这副身子太过无用,想着这一次事毕之后定然要好生锻炼一番,纵使不能杀寇退敌,至少能强身健体,便也很好了。
梳洗罢,戴好了纱帽,叶氏便过来了。
“怎么样青染,可有哪里不舒服吗?”叶氏一坐下便急着问女儿的身体状况,颇为忧心不安。
洛青染感念叶氏一片慈心,不想她担心太过,忙安抚她道:“娘您放心,女儿无事,都好好的呢,有杜姐姐在,您就放心吧。”
叶氏点了点头,“娘知道,娘就是总忍不住要担心,你没事就好。”
“女儿这般模样不便出门,不能陪祖母用早膳了,娘还是早些过去陪祖母用膳吧。”
这话刚落,便听门口传来赵氏的声音,“难为你惦记我老婆子,可也该知道老婆子也惦记你呢。”
“祖母,您怎么来了!”
“娘,您怎么来了。”
洛青染和叶氏的声音一前一后地响起,皆被赵氏惊得从凳子上站起了身。
“快坐着吧,都是自家人,哪那么多虚礼规矩,坐下说。”赵氏走到近前,拍拍叶氏的肩膀,对她们母女道。
“我担心青染,所以过来看看,今儿怎么样啊,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赵氏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关心与担忧,洛青染隐在纱帽后的眼眶忍不住一红,“祖母放心,都是孙女不孝,累了您一大早地就要过来。”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赵氏拉过洛青染的手,轻拍安抚道,“都是那安神香不好,祖母已经吩咐下去了,这香往后再也不用了,不光你这里不能用,府里上下都不用了。”
“祖母慈心,孙女知道了。”洛青染垂首应了赵氏的话。
她“过敏”的真正原因,府里没几个人知道,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祖母故意这样说,也是为了让这事看起来更加可信。
人多口杂,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个奸细在身边,她们便是再小心也是应当的。
洛青染抬起头,轻轻瞄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慧香,就见她敛眉低目,一副规矩得体的好奴才模样!
慧香的头上并没有戴那根贵重的金簪,还是与常日里一般模样,只簪着一朵粉色的头花,清淡淡的,很不起眼,想来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配那等贵重饰物,怕戴出来惹了麻烦。
看来,想要让祖母注意到这丫头手中有一根这样贵重的簪子,还要仔细筹划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