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隐虽不在朝堂,但也并非不通世事之人,其实刚才杜若同他说那秘药一事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药怕是难寻。
可是知道归知道,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面对杜若满心期盼的目光,他这实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可一味地躲避是不行的,人终归是要面对现实,他亦没有办法承诺一定能帮杜若将她那位朋友的妻子治好,只能是竭尽自己所能了。
思及此,上官隐伸出手轻轻拍了下杜若的肩头,“别灰心,我们这么多人,总还是可以想出很多办法来的。”
杜若回握了下上官隐的手,点点头,说:“你别担心我,我晓得轻重的,我就是一时间有些泄气,想我自诩医药双绝,却没想到,连自己亲近的人都救不了,当年......”
杜若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语带哽咽,眼眶通红。
上官隐知道她定然是想到师傅了,当年师傅亦是急病逝世,这件事乃是他与杜若心中永远的痛,每每想起,都恨自己学艺不精,连最亲近的家人都救不回来。
墨曜见自己一席话说罢杜若如此失落难过,心中也是十分过意不去,但是他不能为了想要收服那乌朗,就说谎话欺骗杜若。
那乌朗如此爱重他的妻子,杜若又如此看重这个朋友,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欺骗他们。
不想杜若如此低迷,墨曜便劝道:“上官先生,杜姑娘,我们不能就这样轻言放弃,本王以为,这秘药就算再隐秘,可终归应该还是在宫中,本王这几日寻个机会进宫去,想办法四处查一查,兴许能够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杜若听见墨曜所言,忙眨了眨眼,将眼眶中的泪意都逼回去,对墨曜笑道:“让王爷笑话了,还望王爷勿怪,这件事,只能先拜托王爷了,乌朗和他妻子对我有恩,他们两个都是很好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事,王爷的恩情,杜若记下了,来日定当竭尽所能报答王爷这份恩情。”
墨曜摆摆手,说:“杜姑娘客气了,本王以为,杜姑娘应该将本王看得更亲近些才是,不说本王自己十分钦佩你那朋友的深情,便是只论咱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该如此客气才是。”
上官隐深深地看了墨曜一眼,亦对杜若说:“王爷所言极是,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客气,”然后他话锋一转,又对墨曜道,“不过王爷,此事定然十分不易,虽然你身份贵重,可是毕竟不能随意遍寻深宫,还是要小心为上,倘或王爷因为此事出了什么事,杜若此生怕都会心中不安,青染那里,我们也无颜去面对她了。”
墨曜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上官先生放心,本王会掌握这个分寸的,便是为了青染,本王也不会胡来。”
“那就好。”上官隐也知道墨曜并不是个鲁莽的人,他行事一向周全有度,让人放心。
墨曜颔首道:“那等天暗下来,入了夜,咱们就一同去一趟杜姑娘的朋友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好,”上官隐亦点头应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咱们还是分头行动,申时半,我们分别出发,然后在京郊五里坡处汇合。”
“先生思虑很是周全,就按先生说的办吧,”墨曜站起身,对上官隐和杜若说,“那本王便先走了,青染那里,就劳烦杜姑娘代为解释一下了,本王担心她为这事思虑过多,于身子有碍。”
语罢,向上官隐和杜若颔首示意后,便同夜止一起转身向外走去。
上官隐和杜若出门相送,看着墨曜的马车行远了才回了医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