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跟许芝年走到避人处,才低声道:“许公公想必不知,本王今日过来,并非只是为了探望皇兄,更是因为长姐所托。”
许芝年奇道:“长公主所托?”
“不错,”墨曜颔首道,“许公公也知道,那夜长姐曾带着上官隐来替皇兄诊治过,但是却并未诊治出什么,长姐回去之后,便忧心难安,后逼问这上官隐之后,得知他还有一医术更加高明的师妹,许公公见多识广,应该听过岭南药王杜天南的大名吧?夜止身后站着的那个小太监,便是这杜天南之女,上官隐之师妹,长姐的意思是,要避着宫里的众多耳目,再替皇兄诊治诊治,许公公应当明白本王的意思。”
许芝年在宫中数十年,耳聪目明,心机也沉,不可能不明白墨曜这话其中的意味。
他就说么,若是没什么缘故,端瑾王爷大可大大方方地请示过太后,得到太后允准之后,将人带进来替皇上诊治就是。
原来是长公主的顾虑啊 ......
不得不说,长公主到底心思更加缜密,依他所见,皇上这一回病的的确蹊跷。
宫里的水有多深,他自是知道的。
长公主必然也清楚,如此也就不怪她嘱咐端瑾王爷秘密带人来替皇上瞧病了。
既是长公主和端瑾王爷的意思,他也不好不卖这个面子。
想来太后和皇上以后即便知道了,自己也不必担多少责任,既如此,还是卖王爷个面子吧。
墨曜见到许芝年点头默许了,这才又走了回去。
回到正殿门口的时候,许芝年故意大声道:“长公主殿下真是慈心,想的也周到,知道陛下如今卧床肢体容易麻木,还特地让王爷带个专会按摩的人进来,长公主如此费心,奴才可不敢阻拦,王爷,您请吧。”
墨曜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对夜止和杜若道:“你二人随我一同进去吧。”
“是,王爷。”夜止跟杜若颔首应道。
门口的守卫在许芝年亲自“搜身”没有发现利器之类的东西后,便将人放进去了。
一行人入了正殿,待许芝年关好房门,便匆匆进了内殿。
祈阳帝也果真如许芝年所言那样,正在安睡。
许芝年小声对墨曜道:“皇上夜里歇的不好,所以太医在药中加了安神的药材,这会儿皇上刚睡着,王爷和 ... 这位神医还是轻一些为好。”
“许公公放心。”墨曜亦低声应承道。
杜若没办法带她的药箱进来,所以只能先替祈阳帝诊脉。
许芝年是听说过杜天南之名的,所以在他心里,其实对杜若的医术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因而在杜若替祈阳帝诊脉的时候,他也不自觉地屏息向前看去。
杜若诊脉的时间并不长,只搭在祈阳帝腕间不多时候,便松开了手,然后片刻后,忽然站起身来皱眉看着祈阳帝。
墨曜他们都没有出声打扰她。
杜若站在床边良久,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石宝匣。
墨曜他们并不知这里面装的是杜若养的那只蛊王,所以都好奇地去看她手中的玉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