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后的“消息”很快便送回到右相的手中。
右相李仪见到女儿的“亲笔信”后,这才算是信了墨凛的话,相信祈阳帝真的是得了“重病”。
半晌后,李仪吩咐管家道:“将云飞叫到书房来,就说我有事与他说。”
“是,老爷。”管家轻声应罢,转身去请国舅爷李云飞去了。
不多时候,李云飞到了其父李仪的书房内。
李仪指着桌案前的椅子对儿子道:“坐。”
李云飞听话地坐下后,才问:“出了什么事,爹这时候急慌慌地将我叫过来。”
李云飞近来新得了个宠妾,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平日有些时间也不与一众同僚打马观花了,全都窝在宠妾的房里你侬我侬去了。
李云飞的正妻卢氏“贤能”,得知了这事不仅没有捅到右相夫妻面前,反而还多帮着遮掩一二。
是以,右相李仪这里并没有听到太多的风声。
他是一朝之相,官居高位,哪有那些闲心思操心内宅家事?
而他的老妻如今早已将后宅诸事交到了卢氏手中,很少会过问,每日只专心过她“吃斋念佛”的虔诚日子。
因而,李仪竟然连儿子又收了一个宠妾的事情都不知道。
也不对,这种事,本来也不需要他知道。
但是,儿子现在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李仪还是能看出一二来的,想到当下这个情形,不免恼怒,指着儿子骂道:“成日里像个什么样子,你自己看看你这副德行,叫我以后如何放心将李家交到你手上去!”
李云飞慑于其父威势,闻言忙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笑得有些不怎么经心,“爹您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又发这么大的脾气?”
李仪闻言心中恼怒更甚,指着窗外的天色吼道:“还一大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看看,自从皇上抱恙以后,你借口身子不适,已接连几日不曾早朝,老子还日日勤勤恳恳地去上朝呢,你是哪里不适了,你说说!”
李云飞嗫喏了下嘴角,没敢说自己是流连温柔乡所以“身子不适”,只得借口道:“儿子偶感风寒,早起的时候头痛得厉害,所以起不来么,皇上都病了不上早朝,儿子一日两日不去,也没什么要紧吧。”
李仪默默劝了自己一会儿,权当信了儿子的说辞,事关重大,他现在也不欲跟儿子生气,遂道:“宫里事情有变,皇后娘娘来信了,你别再日日躲在府里不出门了,该出去做正经事了!”
李云飞闻言精神头足了一些,“妹妹来信了,说了什么?”
李仪啧了一声,但是到底没有矫正儿子的称呼问题,而是道:“皇后娘娘说,皇上得的是重病,所以太后才拦着不许我们见皇上的面。”
李云飞眼中精光一闪,笑得有些兴奋,“皇上得了重病,是快要驾崩了么?那皇位呢,爹,皇上准备传位给谁?”
“慎言!”李仪瞪了儿子一眼。
方才他称呼皇后妹妹还不那么打紧,可是将皇上驾崩和传位这样的话都挂在嘴边,可就是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