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以为,我们楚家还是昔日的楚家吗?”
楚老太爷失望的摇摇头,叹息道:
“老夫如今已经耄耋之年了啊,还能活多久?”
“我若老去,这倘大的楚家靠谁来遮挡风雨?靠平信那个贺兰市协会会长吗?靠平恩的凤台市书纪吗?”
“我楚家这数十年来能兴盛繁衍,终究是靠老夫当年加入共军,国家与帝京那边都沒有忘记我的功绩罢了。”
“但这层保护伞,终究会随着高层人物的更迭,变得愈来愈淡,直到我老去后便彻底湮灭。”
“然而,如今出了韩乐这一档事,只怕帝京高层对我以及楚家,早已失望至极了。”
楚老唏嘘不已,似是看透世事一般:
“倘若丢失这层保护伞,哪怕我楚家资产再多,也不过是块肥一点的肉罢了。”
“又怎么能与卢家、杨家、曹家、蒋家那些大家族竞争呢?”
众人微微一愣,多少有些错愕。
说起来,他们从来沒想过如此长远的问题。
如今认真一想,似乎真有几分道理。
楚家盘踞贺兰,看起来枝叶繁茂,家产丰厚,但这些都是建立在楚老的地位与靠山之下。
楚家把持着的那些陶瓷生意、酒店行业、能源行业等等,那些巨头们都是看在楚老的面子上,才允许楚家掺合一把。
若楚老一旦故去,那些人说不定第二天就翻脸,把楚家的资产吃干抹净。
而楚家除了楚光远外,第二代沒有一个能撑得起大梁的人物。
也就楚平恩的凤台市书纪,勉強摆得上台面,但也起不到保护伞的作用。
“本来有韩乐这个女婿的话,帝京政法委对我们楚家,多多少少都会高看一眼。但现在,迟了,一切都迟了。”
楚光远握腕叹息,整个人似乎都佝偻很多。
很多楚家三代们,这才发现,原来自家这位顶梁柱,此时已经满头华发、身形佝偻、满眼浑浊、显得风烛残年。
他们这一刻才惊觉,原来老太爷已经日暮西山了。
楚平信看着脸色悲戚的老太爷,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苦涩道:
“爸,倘若真有必要,那我抛弃脸面,亲自去给小依他们下跪道歉,请求他谅解吧。”
“下跪道歉就有用了吗?”
楚光远叹气道,“能获得猎鹰少將、少年宗师的殊荣,哪个不是雄韬伟略、远见卓识、杀伐决断之辈?”
“沒看到他打杀蒋奇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吗?你以为装可怜跪地道歉,就能挽回他的心意了?”
“那...那该怎么办?”楚平信瞬间有点慌了。
楚蓉、楚盛、楚毅等人,同样变得手足无措。
他们第一次发觉,原来楚家的将来,已经沦落到这等田地。
那个原本被自己等人看不起的人,已经隐隐成为自家日后的保护伞?
楚光远没有说话,一时缄默下来。
......
楚家贺宴已经散场,但这次事件的余波,才刚刚向外界扩散。
尽管帝京政法委的人逐一警告过,但总有些人根本不当一回事,反而当成吹牛的资本,到处吹嘘宣扬。
而且,当时场内场外两三百人,指望这么多人保守秘密,实在太难了。
所以一时间,很多似是而非的流言,已经在贺兰市、甚至整个广南省上流社会中流传。
“你听说了吗?那个广南省龙头大佬,原来是猎鹰少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