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淡淡道:
“不必,再等一炷香时间。”
常舒欣也不敢多什么,有些不安的徒一旁。
场下弟子见韩乐气度森严,原本以为他要对那些迟迟未到的弟子作出惩罚,心中也有些紧张。
如今见他毫不作为,似乎也不敢拿他们氏族一脉怎么样,都是舒了口气,不由低声密语起来。
有些弟子早已经将韩乐当成纸老虎,埋怨道:
“看到了吧,我们根本不用来这么早,简直是在虚度光阴。有这闲心,还不如进山狩猎。”
听到他的埋怨,身边那弟子也颇为无奈道:
“师弟,正所谓‘慎终如始,方得始终’,况且这位新观主的修为高深莫测,理应不是简单之辈。”
另一位弟子却嗤笑一声,不屑道:
“就凭他一个观主,也想动我六大阀门十三宗族?徐师兄,你未免太胆了吧。”
他们在那边窃窃私语,韩乐仍旧不予理睬,闭目而坐。
如此一炷香过后,又姗姗来迟了九人,还有十人依旧未到。
常舒欣默默一叹,只得上来道:
“观主,时间到了。”
韩乐陡然睁开眼眸,脸色森冷道:
“既然本人被添为观主,首次召集流云观入门弟子,居然屡叫不到,他们眼里还有门规律令吗?”
“常舒欣,将这十人从入门弟子中剔除,逐出流云观,不得本人允许,再敢踏入流云观者,杀无赦!”
常舒欣闻言,也明白事不可违,当即领命道:
“谨遵观主律令。”
他明白这个时候,一步错便是杀机临身。
因此只得领命而为,将那十人从入门弟子身份中剔除。
下方三十多名弟子见状,瞬间轰动不已。
见韩乐竟然动真格,一些与那十位弟子相交友好的人心中大急,连连对下方的侍从打眼色。
那些侍从当即领会,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对于这些动作,韩乐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理会,只是心中冷冷一笑。
旋即,他扫视全场一眼,朗声道:
“百年前,流云观每隔五年才收取八人为入门弟子,而这百年来,入门弟子居然递增到四十八人,致使鱼龙混杂,良莠不齐。”
“既然本人添为新任观主,现在开始便要重新梳理,为门庭择优而取,你们——”
他话音未完,便有一道声音遥遥传来:
“新任观主?当真是好架势啊。”
场中众人望去,只见十名弟子驾御飞舟而至。
领头那人身穿绸缎,衬托得神采英拔,身上散发着一种豪门氏族才有的锋芒。
他缓缓降落时,周围弟子纷纷避让,开口尊称:
“窦师兄。”
此人径直来到韩乐面前,他仔细打量韩乐一眼,这才拱手道:
“观主,我们这次前来,并不是让你撤销命令,只是来知会你一声,即使你今将我们逐出流云观,但不用明我们就能回来。”
“只是如此一闹,只怕你这观主职位就不一定能保住了。”
他乃是窦氏弟子,堂堂阀门公子哥,听闻新观主上任,根本不当一回事。
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胆将自己逐出流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