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罢,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挑了眉直望萧青婉,却见她压根不看自己,面上一直维持着清冷。
回想方才的话,却是心内一堵,口口声声说他会心疼林氏,莫不是看错了他的心,亦或是根本不在意他。
心一沉 ,微愠蔓上眉梢,只冷冷说道:“本王纵是心疼也不会说什么。”
唯有风过窗棱,纵已关紧,却仿若能感知那寒浸浸。听此话来,萧青婉心内涌了一股意味不明,到底还是端着态,什么也未说。
那厢闻得外头脚步声,皎月推门进来,绕过屏风见吴王在此,先与他行了一礼,复又来到萧青婉跟前:
“奴婢见过王妃。”
萧青婉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给殿下奉茶。”
皎月诺诺称是,携壶瓶绕过屏风便出门煎新茶。嘎吱一声,又闻琅琅作响,余音缭绕之后,顿时阁内静谧,半晌无声。
“既如此,本妃便先来说说你的五错,如今便是其四。”
她眉眼匿零星寒骨,只冷冷道。
那林氏闻言,心内一滞,本想自己装作这可怜委屈的样儿,吴王怎么样也会说道两句,却未曾想还是逃不过。
只听萧青婉说起:“其四便是你言云溪妹妹该讨得殿下欢心,这话一出口就是错,别人如何不该是你能说道的。
况且本妃记得这王府中为殿下安排妾侍是我的职责,何时轮到你越俎代庖了。你这是想抢了本妃的职权,还是想拉本妃下位,好鸠占鹊巢。”
萧青婉冷冷一笑,却吓得那林氏往地上摊去,又是泪水夺眶而出,直拿帕子去拭。
抽噎地说道:“王妃,妾身从未有如此想法,这真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又对着李恪,只跪着往他那跟前去,拉着他的衣角,又是不时落泪,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儿,直说道:
“殿下,妾身冤枉呀,妾身从未有如此想法,不知王妃为何要这样说。妾身如今是有苦不能诉,还望殿下做主呀。”
她抽噎着道,活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字字未离她的无辜。她幻想着这般模样,能换得吴王一点怜惜,然则她想错了,是彻彻底底的错了。
李恪心内厌恶,只冷冷说道:“你有没有,本王不知,且听着王妃来说。”
言毕,将林氏扯着自己的衣角拉过来,又把双腿移向一旁。林氏没了依凭,只生生摊在了地上。
瞅窗外已然暗了不少,萧青婉只想尽快将完事,便也未说别的,直言她第五处错误:
“云溪妹妹气不过,只说了几句实话,你不想着自己为何招得她那般说,却学着寻死觅活,这是高门大户家该有的仪态?
还整日里哭哭啼啼,你这般作为与那些小门小户家的妾侍有何区别?你如今到底还是林大人独女,又是殿下的孺人,怎么着也得注意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