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行至大唐,因果循环最甚,待得事都完备,使命既成,便可回归原处。今问使命为何,天机天机,尚不可道也。不然,必自打乱命理,一切再无可能。终久之事,后时便知,万不可心焦而至乱了根本。
既为个中人,纵不深明此意,终不可悔也,切记勿做痴迷愚钝之徒,前路凶险,倘此性必不能行至最远,望多多思虑。
吾嘱之事,万望牢于心间,才不负千里唤汝至此。”
她谆谆数言,早已将萧青婉心内搅得甚乱,且听那些话,多不知深意,但也一一谨记于心间。
“既是天命有常,我又怎能拒之。但求这般末了,依旧能魂归故土,这方才能安心。你既所托有事,但求备细述来,也好知是如何?”
她又饮了几口仙茗,复才话匣大开:“吾于下界,本系簪缨贵胄之家,此皆为汝知晓。唯一要言的便是魂离人间,下世之因罢了。
服毒未必尽然,当日因属心内郁结,气火攻心,一口吐出血来,父母皆是魂不附体。汝或不知,吾打小体弱,又至几日未曾饮食,身躯早已不堪。
及至花轿上时,未遵医嘱,将那年份已久之丸药送入腹中,竟惹得魂离身体。如今想是病急乱投医,误拿了药物,悔之晚矣。”
萧青婉听之却是疑虑渐生,多少郁结原系何因,魏王那一事端当不至此呀,还有那误食丸药可有阴谋没有?因这些不明,便支颐一一问了,却听她说起:
“当日之事确非如此,吾之此生负债已多,父母生养天恩难报,情债难偿。因大病一场,遂至记忆有失,竟将儿时之事忘了个干净,方不知遗了此生最为纯真、快活的一段时日。
因那时父母相瞒,带上九重宫内,错叫吾芳心许,故埋怨颇多,如今想之实不应当。
儿时爱恋今已无缘,倘或见之好生对待即可 。至于生养天恩,万望替吾多多照顾些许,必定铭感五内,不敢言报。因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机,而吾与汝本系一人,多属常理。
而那丸药之祸,系属错中之错,并无阴谋可较,不必多为费心。”
她说罢直接起身,深深瞧了萧青婉一眼,正自挥袖送入下界,因尚未名了,故开口问道:
“且先慢着。但适云儿时爱恋,或可言明为谁否?”
她已然不听其话,只面色不耐,挥袖往下界送去,萧青婉一时未注意,身躯已然浮游,直往下坠,犹听得一回声传来:“日后方能知也。”
因自坠落,如入悬崖之底,萧青婉心内害怕,随即便是汗如雨下,失声大喊道:“啊!啊!啊!”
眼眸尚未睁开,却听得李恪在一旁急急喊话:“阿婉,阿婉!”还犹推动她肩膀,作势将其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