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分家这件事告段落过后,暮云听温廷舟提起来,这当中的过程也不是如表面听到的那样风平浪静。
虽然张夫人并不甘心让一个庶子的婚礼压过嫡子,但老太爷发话她还是只能遵守。麻烦的是那生育有两个庶子,的二夫人都万分不愿,她怕张放分走属于她儿子的财产,但是架不住老爷子心意坚决。
分家本来说好了每个庶子一座四进的宅子一个两千亩的庄子并五万两银子和自己院子里的东西就打发了。
当然二夫人和四夫人都不是善茬,听了老太爷的分家条件之后都万分不满,二夫人更是对张尚书哭诉:“老爷,你看老太爷这是狠了心要把我们的儿子赶出张府了,就给的这么点东西,我儿他们兄弟俩都是锦衣玉食惯了,如今他们兄弟俩都还没有娶妻生子呢,加上官职只是七品小官,每月俸禄就那么点银子,够干什么呢?老爷子也太偏心了些,张家继承权都在嫡子身上也就罢了,这府里的东西总该他们几个兄弟平分吧!?”
张老爷闭着眼没有说话,张放在一旁站着不接这茬。倒是四夫人略一思索,便笑着接口了:“姐姐这话错了,咱们大辕朝历来是最重嫡庶之别的。按例,庶子是没有继承权的,如今老爷子顾念骨肉,肯给庶出的几位公子这么些东西,已经是很不少了。毕竟田地宅子都有了,过起日子来也花不了太多银子的。”
二夫人冷笑一声,在四夫人和张放之间来回扫视:“四妹妹如今是攀上高枝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四妹妹这样给人家出心出力的,日后不知道能不能得个好?我再不济好歹还有两个儿子依靠,而你不知道靠你那还没成年的儿子能做些什么?”
这话挤兑得四夫人脸色发白,倒是张放冷哼一声:“二夫人多虑了,四夫人和你好歹都是我父亲的妾室,二夫人这般说四夫人,是不是有些过了,是不是太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了?!”
二夫人还要再说,老爷子摆了摆手,实在是不乐意听她们废话:“行了,不要再说了,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清楚,这些年你们每房有多少猫腻自己心里清楚。难不成,你非让我拿出府里每年的账册来和你对对账?”
老爷子这话让二夫人心里一紧,老老夫人刚死的时候,她安插了自己的人伸手进了采买的院子,这么多年下来大夫人总想弄掉她的人,可惜都被张尚书阻止了。二夫人的人在府里采买办那里面十几年,少说也捞了起码有十几万两银了,加上这些年府里发的份例和体己,算算自己手里总有将近二十万的银子。想到这里,她只好假装妥协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那就分吧”
她想的好,打算晚些在张尚书面前哭哭,这样就不用分出去了。毕竟在家里吃喝都不用花钱,分出去处处都得花自己的钱。光想想二夫人就觉得肉疼。
张放刚想着说几句场面话来着,老爷子又开口了:“新宅子我早就准备好了,一应用品都是不缺的,下个月初五就是搬家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就那天吧。”这话一出,就表明分家一事是老爷子也早就预备好了的,二夫人这会儿也不好显露什么,只得低头应了。
于是,一切尘埃落定。
因着是老爷子亲自主持的分家,便是张尚书觉得有些不满也无可奈何。
倒是张放没有想到自己祖父此次竟然如此干脆利落,于是张放也暗自窃喜的收下分家家的东西,至于那个宅子以后他住不住那就不而得知了。
老爷子见大家都老实了,于是在后面大方了一回,对孙子们说道:“按规矩,咱们府里的庶子成亲是有一万五千两的定例的,如今你们分家出府,这笔银子就先拨给你们罢,横竖你们有母亲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张放虽然没有母亲看着,但是你性子稳重,我相信你不会乱花。”
张夫人见终于把这些看不顺眼的庶子分出去了,难得大方了一回:“既然这样确定了,那我这个做嫡母的也不能小气,我从自己私房里再拿出一笔钱,给三个孩子每人五千两银子的安家费。就当我这个嫡母的一点心意罢。”
老爷子点点头,很满意大夫人识大体,于是笑着说:“你看着办吧,这两年你做的不错,以后还要如此才好。咱们家虽然不是富贵至极,但也不能亏待了自家孩子。”
大夫人点头应道:“儿媳谨遵父亲教诲。”
张放初五当天就搬出张府了,至于二夫人那两个儿子拖拖拉拉的就是不愿意搬出府,二夫人也整日在张尚书面前哭哭唧唧。
最后两个庶子都没搬成,气得老爷子直接也离开了京城,说是去南边寻访一个故友去了。就连大夫人也气得称病待着自己院子不出来,张尚书一夜之间成了京城的笑柄。
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最后张尚书狠了狠心,把二夫人两个庶子给搬出府去。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