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妃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是因着保养的好依旧是风韵犹存。如今这样一哭,也算是梨花带泪、楚楚可怜了,若在平日里皇帝说不定就被她给说动了。可是今日这日偏偏牵扯到了元初栀,这个他最疼爱孙女,而且初栀的封号是在她还没出生时由先帝和先太后定下来的,他对初栀这丫头也是十分喜爱。若是换了旁人胆敢欺负她,皇帝一定会要了对方的脑袋。
听了成妃的哭诉,皇帝不耐的说道:“行了,朕瞧着能养出成楠竹这样的不肖子来,才是你父母最没脸的事。不过是个庶妃的弟弟,就敢到处以‘国舅爷’自居,你们成家真是好家风!就是皇后的娘家也从来没有这样横行霸道过,承贤伯府真真是好样的!你也不用在这里狡辩了,二品大员家里的东西都敢强扣,你娘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朕瞧着初栀还是太过仁慈了些,像你弟弟这样的纨绔,就该当场杖毙才对。你还有脸替他求情,还要让太医给他医治!他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不过是一介白身,也敢劳动太医?”
此时,乾清殿外头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一些的怒气冲冲的走在前头,另一个年长些的跟在后头,一边走一边低声劝慰前头那人。还伸手去拉他,谁知前头那个年轻一些的竟毫不领情,一下子就将后头那人的手甩开了。甩着袖子就想往大殿里闯,最终还是被门口的太监给拦了一下:“七皇子殿下请留步,皇上正在和两位娘娘说话,请容奴才先通报一声。”
原来这人正是七皇子,他听说了自家舅舅被打的事之后,到底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当下就跑去内务府要人。缙王自然不肯轻易将人交给他,只说这事定要回报过父皇之后才好决断,三言两语的就堵得他哑口无言。七皇子无奈之下只得来找父皇做主,恰好缙王也想着过来探探皇帝的态度,两人便一起过来了。
只是七皇子对缙王拒绝他的事情分外不满,一路上即使缙王好言相劝,他都没有一副好脸面。殊不知他这个样子落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把自己的晋升之路给堵死了一半。七皇子终究还是年轻了,不知不觉的就落入了旁人的套圈里都不自知呢!
暮云并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被成妃给坑了一把,一场灭顶之灾就这样和她擦肩而过。她把元初栀送回郡主府,看着太医给她诊完脉开了药,又亲眼瞧着元初栀把药喝了才动身回家,她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温廷舟已经回来好一会了,正一手抱着小女儿一边和大儿子小儿子说些闲话。见她回来了,爷四人一起露出了笑脸,温廷舟轻笑着问:“今日去哪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暮云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里,见到亲人之后,顿时间就觉得自己心里特别委屈。听到温廷舟的问话,她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温廷舟忙将怀里的孩子往奶娘手上一送,快步上前把她揽在怀里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暮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忙拿帕子将眼泪擦干,干笑道:“没什么,就是些小事罢了。”
房间里的丫鬟们早有眼色的将三个孩子哄着出去了。暮云见四周无人了,才慢慢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有些不自在的笑笑:“说来也没什么,郡主已然帮我出过气了,只是我这心里还有一点点的不舒坦罢了。”
温廷舟握住她的双手:“是我没用,不能带给你更高的地位。这个成三,以往虽有些纨绔的名声,但是并没有这般嚣张跋扈。看来这阵子七皇子的受宠让成家有些飘飘然了。”
暮云缓缓摇头道:“都怪我,若是不弄什么大理石屏风就好了。如今扯出这么些事来,还连累了郡主替我受惊。也不知道宫里头会有什么章程,若是因此事再让成妃娘娘找郡主的茬,那郡主岂不是给我背了黑锅了?”
闻言温廷舟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事又不是你和郡主的错,不管是郡主和郡主的车驾,若有人随意冲撞,乱棍打死都不为过的。郡主只是让人打了成楠竹二十大板,这已经是极有分寸了。
“皇上向来圣明,不会怪罪你们的。至于成妃,你更加放心就是,宫里的娘娘们怕是巴不得有个理由落落她的气焰,不用我们,自然有人回对她下手,你只管看着就是了。”温廷舟揽着暮云,下颌抵在她的头上,低声的安慰着她,眼中确实凌厉非常。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