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王清汐问道。
“妇科圣手云娘子!”
闻言,王清汐点头应道:“云娘子的名声我自然是听过的,我在昌平伯府也见过云娘子几面,怪不得我瞧着她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原来是云娘子的女儿呀,她们母女长得倒是有七八分相似。”
她这话到让暮云有些诧异:“是吗?我倒是第一回听说玉兰妹子还去过你们昌平伯府治病呢。不过你说她们娘俩长得像也对,见过她娘俩的人都说她们娘俩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清汐微微一笑:“云娘子是我大表嫂请来给外祖母瞧病的。我就是给外祖母请安时见过她两三次,那小姑娘和她倒是真的像,就是气质不一样。”
暮云点头道:“是啊,淑华这孩子气质比她娘强一些。”
小南瓜带着秋曦月去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左右吧,她和淑华俩人给秋曦月说了些学里的事宜,便又将她送了回来。
王清汐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便顺势起身告辞:“天色着实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温夫人。”
这回暮云也没有虚留她们,携小南瓜和淑华俩亲自将她们姐妹送到二门处才回来。
到了晚上,暮云和温廷舟说起王清汐姐妹两个来,她朝温廷舟笑道:“我瞧着这位秋家小姑娘相貌礼仪都十分出众,只是也没好意思问她家世如何。单论年纪,和小猴子倒是挺配的,虽然大了两岁。”
温廷舟闻言笑道:“他才多大?你操心的也未免太早了一些。”
暮云白了他一样,然后轻推他一把,没好气的说:“早什么早啊?我可是知道,好姑娘宜早不宜迟,这两年就连郡主都早已经在暗中留意这些京中的贵女们了,私下里也没少托我帮着看顾。有那差不离的咱们先冷眼瞧着,暗中看上一两年,有相中的和对方提前打好招呼,到了年纪直接去提亲。省的下手晚了好姑娘都被别人给挑走了。”
温廷舟虽然心里有些不以为意,但是并没有出声反驳。毕竟他要是反驳了,暮云还会有更多话来堵他呢!一个弄不好,把她惹毛了,自己就要睡书房了。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温廷舟果断的闭嘴为好,任由暮云在那里嘀咕。
过了一会,暮云嘀咕完了,他突然支起身子问:“你刚才说王大姑娘的表妹姓什么?”
见他神情这样着急,暮云不由的回道:“姓秋呀,秋天的那个秋,听王姑娘的意思她们两家论血缘其实并不近,但是交情应当是很好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温廷舟轻轻摇头道:“倒没什么不妥,只是前几日从邱尚书家搜出谋反书信的那位大理寺官员也姓秋,祖籍山西大同,前些日子刚从湖北外放回京。”
暮云有些迟疑的问:“那便是了,王姑娘确实提了一耳朵,说秋姑娘的父亲目前在大理寺任职。只是,这又如何?不是说这书信是巧合之下得到的吗?”
温廷舟俊秀的眉峰凑到一起,沉声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这秋家和王家看来还要好好查一下了。”
暮云对此倒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温廷舟比她聪明太多了,既然他觉得不对劲,那就让他查呗,反正也不是坏事,多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于是她便说道:“你若是不放心,只管去查就是了。若是查不出什么也正好侧面印证了王家和秋家的清白,若是真查出什么不对的也好做些准备。”
第二日,温廷舟就亲自去安排了人去查探王、秋两家底细。这一查,还真让他查出一些故事来。
其实也不是温廷舟自己查出来的,他只是查到邱大人的妻子和他岳母的来历有些问题。据王姑娘所言,她的亡母和秋大人的妻子是同族的姐妹。后来但是温廷舟却查到当初昌平伯府一大家子包括族人那几年并没有女儿出嫁。
正在温廷舟想要派人深查的时候,宫里头单婧妍传出来口令,说这事她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了,嘱咐他不必再查。
后来还是十五那天暮云进宫给单婧妍请安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秋大人的岳母不是旁人,正是当年被邱家“害死”的南家姑太太。至于她当初是如何瞒天过海、金蝉脱壳,旁人无法得知。但是那些谋逆的书信却并不是陷害的,而是真实的,是南氏花了几十年的心思在邱家培养的暗桩帮着发现的。
用这位老太太的话说:“虽说那些人害的我们母女两个不得不隐姓埋名、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但是为了那一家子黑心肝的家伙,脏了手真心不划算,横竖这邱家本身就不干净,不用她们母女去抹黑,邱家就已经够黑了,只把他们自己做的那些烂事稍微规整一下就是一份不小的罪责,实在没必要再亲自动手。”
暮云回家和温廷舟说起这事:“听说南老太太自己也没想到邱家竟然会和反贼有瓜葛,要是知道的话她早在先帝在的时候就会告发邱家了。也不会在湖北那么偏远之地蛰伏这么些年了,白白耽搁了她女婿的前程。”
说完,暮云淡笑道:“这位南老太太倒是个有手段的。”
但是温廷舟心里还有些疑问:“当初武氏差点害得她一尸两命,她为何不去向娘家求助?而且当初邱大人也还不是什么大官,大不了直接和离便是,为什么要选择死遁这个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