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闽南伯夫人道:“亲家也说请礼部的薛大人帮忙上了折子,只是皇上那边却一直都留中未发。”
世子夫人颇有些窘迫的说:“都怪我娘家人微言轻,能找的也不过是微末小官,不能给府里和相公添些助力。”
闻言,尉迟老夫人连忙摆手道:“这是什么话?此事的根子不在旁人身上,亲家公已经是鼎力相助了。上头有心为难,别说亲家公了就是理国公怕也没什么法子。”
闽南伯夫人道:“也不知道温都督肯不肯帮忙。”
尉迟老夫人眼神微凝:“这就要看咱们家的诚意够不够了。”
定南伯夫人景氏有些不解:“臻哥儿都已经帮着温都督引荐军中将士了,这些还不够吗?”
闻言,尉迟老夫人心里一叹,自己这个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想事情太简单了。管个家里的事务还成,想指着她在政务上能相夫教子那基本就是奢望了。接着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媳妇赵氏,好在这个孙媳妇娶的还不错,虽然家世略差了些,但是本身的才干能力足以弥补这些了。
忙活完了宴会之后,暮云这里又收到了许多回请的帖子。她细细挑拣了一番,发现并没有自己非要亲自去的,多数都回绝了或者是让下人送了厚礼过去。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有空闲了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想起那天温廷舟说自己家底单薄,虽说是玩笑话,但是跟自己的私房银子比,这公中的银钱确实是不太多。于是暮云就盘算着温廷舟前几日给她的那些银子做点什么才好,总不能放在手里生霉吧。
想到这里,她便让人将云帆喊了过来,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
自来到江城之后,云帆见这里海贸昌盛,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自年轻时就对经商颇有兴致,要不然也不会连科举都不考了。
这会听到暮云的说法,他便笑着说道:“既然说到这里,我也正好有一点子的想法要和弟妹说一下。眼瞅着我家良哥儿和萍姐儿都不小了,过两年差不都可以成婚了。我的家底弟妹也是知道的,这两年多亏着你帮衬着才在京城置办了一套宅子和家乡的百十亩地。我虽然没什么大志向,但也想着给两个孩子置办些体面的聘礼和嫁妆。尤其是萍姐儿,她是个姑娘家,如今不管是京城还是闽海这边都盛行厚嫁女儿,我虽然不想跟那些大户人家攀比,却也想尽自己的能力让萍姐儿的嫁妆更体面一些。”
闻言,暮云笑着说:“咱们都是至亲,二表哥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很不必这般客套。”
云帆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也没什么,我瞧着这边海上贸易繁盛,尤其咱们大辕的绸缎布匹等物很受外国商人的青睐。我前几年在京城帮弟妹打理铺子时也颇认得几家布庄的老板,可以从那边弄些布匹货物来卖。另外,这边的香料、珠宝、西洋玩意儿在京中很是稀罕,可以把这些运到京城那边。如此一来一往,总不空手,多少都能赚些。因此想着趁自己还不算太老,做做这商行试试。若是可行,也好给家里三个孩子多攒下些东西。”
暮云点头道:“二表哥有这样的想法很对。其实当初来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意思,想着让二表哥自己找个自己喜欢的营生做做。只是怕二表哥心里多想,再误会我是过河拆桥什么的,因此就一直没说。如今二表哥既然想做这个,那就只管去做吧。我这里有四万两银子,二表哥先拿去进货吧。”
暮云说的倒不是在套话,当初在京城时,她手里的产业多,随便就能找出几样来给云帆打理。如今她们家在这里就只有一处宅子,温廷舟那边的一些事务多是由温绥帮着打点,也不好让云帆前去贸然插手。暮云原本是想着再找间铺子做点生意什么的还让云帆打理的,这会听见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心里更加欢喜。
云帆虽然知道暮云一向大方,但是也没想到她这般干脆。连忙摆手道:“暂时还用不了这么多,这第一回我也不过是想着先试试手,哪用的了这么多的银子?”
暮云回道:“虽说是试水一番,但总要一炮打响才好。布匹等货就罢了,咱们当初开那个铺子时,铺的货也不到七八千两。进货渠道,你也知道是哪几家,就不多说了。”
然后暮云叹了一声道:“可惜我自己织染坊出来的东西都被钰郡主和皇后娘娘定下了,不能单独卖。你只能去别人的布庄进货,只是你若是想从这边带东西回去,随便一盒子好点的宝石就要上万,这点银子扔到这江城海港里怕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而且商行开张以后,你肯定还得组建一个马帮吧!总不能一直租用别人的马帮,那不安全……”
闻言,云帆略一思量,也知道她这话说的在理。自己满打满算的也不过能凑齐五千两银子,原本是预计着弄些便宜货色算了。但是现在有了暮云给的这些,他能选择的货物种类就多了起来,种类一多还怕赚不到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