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许夫人还站着,道:“坐下吧,你也吃些水果。”
又回头用手指戳了戳若谖的脑袋:“自上次落水差点淹死受了惊吓,你傻了很多,这会子拿个李子也不知道往嘴里送,见我说你娘亲更不知道求情。”
若谖笑道:“我到是想替我娘将错认下,只是怕老祖宗气头上不肯。”
她站起来走到老夫人跟前跪下,磕了个响头,道:“老祖宗且息怒吧,千错万错都是谖儿的错,谖儿若不生病,什么太医都进不了咱们府里,哪有枝节可以横生?”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翠玉上前将若谖扶起,仍安置在老夫人身边坐下。
老夫人笑着对众人说:“成日家你们总说我偏宠谖儿,今儿你们看她说话、行事比一般的大人还知进退,又孝顺暖心,怨不得我疼她。”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齐笑着附合:“奴婢们冷眼看着,咱们府上亲眷的女孩儿里头就谖小姐是个尖儿,模样生的好不必说,单这行事作人,温柔可靠,一概是齐全的,不单老夫人喜欢,就是我们奴才看着也是又敬又怜的。”
老夫人听了,更是眉开眼笑。
许夫人谦逊道:“各位别再夸了,再夸谖儿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若谖不乐意了,摇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老祖宗,谖儿哪来的尾巴?娘亲又乱说。”
众人更是笑软了。
若谖见老夫人高兴,正在心里措词准备问问子辰的情况,却听许夫人开了口:“刚才媳妇在来的路上看见子辰已不在那里,想必是老夫人放了他。”
老夫人反问道:“你不是一直替子辰求情吗?我遂了你的意不好吗?”
若谖一听,心里一松。
许夫人温婉道:“我看子辰不像是会做出那么歹毒的事的孩子,所以才替他求情,怕伤了无辜,再者,他并不是咱们家的奴才,只是亲戚依附在咱们家,若是对他用家刑,传出去,终究是不妥的。”
若谖倚在老夫人怀里,爱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子辰那孩子跟着他姑姑那样的人长大,自然是有样学样,媳妇就忘了烟丫头小时曾两次想杀死谖儿的事了么?她比现在的子辰还要小,那么狠毒的事连一般的大人都不敢做她却敢!要不是媳妇把她留在身边亲自教导,现在还不定长成什么样了,只怕连她生母还不如!所以子辰为了改变自己的处境导出这出救若谖的戏来我却觉得大有可能!我是看那孩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甚是可怜,才惩以小戒,若有下次,定逐出府去!”
若谖本想问问子辰现在在哪里,可见老夫人还有怒气,就不敢问了,怕弄巧成拙。
母女两陪着老夫人坐着说了一会子话,老夫人见若谖淡淡的不似往日活泼,只当她身子仍有些不舒服,对翠玉吩咐道:“将小姐住的东次间暖阁派人换了新的帐子被褥。”
翠玉笑禀道:“这些奴婢早上就命丫头换过了。”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带小姐回房休息吧。”
若谖一面站起来,一面对翠玉说:“那些李子又酸又甜,甚是好吃,姐姐留一些给我。”
老夫人嗔道:“你这孩子就这一点不好,喜欢吃的东西猛吃,不喜欢吃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这李子虽然和你的胃口,却不能多吃。”
“这个我知道,李子性温,过食可引起脑涨虚热,心烦汗多等症,不是我要吃,前几天大哥来看我,说天气热三哥吃饭没味口,谖儿想送些李子给三位哥哥开开胃。”
许夫人正喝着茶,听了若谖的话,放下茶来,奇怪地看着她:“谖儿你怎么懂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