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墨只觉眼前一黑,听到香草叫了一声:“小姐——”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就要冲过去给凝烟擦拭。
靖墨喝道:“出去!”
香草一愣,停了下来,无奈地看了凝烟一眼,转身退出了房间,和门外的宝珠瑞玉一起蹲在墙角处偷听。
靖墨几步跨进房来,额上青筋直跳,目光凌厉地扫过若谖和凝烟,声音沉得如一座大山压在人的心上:“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是你们谁失手弄成这样的!”
“大哥哥!”若谖和凝烟同时耍着哭腔叫了起来,两个人皆泪光点点极其委屈极其幽怨地盯着他。
那画面太凄美,让人无法直视呀!
靖墨几乎招架不住,头大的蹙紧剑眉,道:“你们一个一个说与我听。”
他目光落在凝烟脸上:“你先说。”
凝烟心中暗喜,装做不经意的偷瞟了一眼若谖,她悲愤的咬唇低头而立,不免心里得意,小贱人,笼络人心方面你还是输给了我,连你嫡亲的哥哥都偏心于我!
凝烟仰起脸来,哽咽道:“不知何故,谖妹妹进得房来,也不言语,便将满满一瓦罐鸽子汤向我泼来,然后就装出一副委屈相,大抵是想故伎重施,陷害我吧,之前在我家院外她明明是自己摔倒,却偏要赖在我身上!”说罢,滚下泪来,肩膀因哭泣一耸一耸的,我见犹怜。
靖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若谖,道:“谖儿,你要怎样解释?”
若谖气愤不已,单薄的胸口起伏不停,死性不改的倔脾气突然就上来了,牙尖嘴利道:“大哥哥的表情不是已经认定了烟姐姐血口喷人的话了吗?何必要谖儿解释!便是谖儿解释了,大哥哥又能信几分!”
靖墨见她如此,反倒灭了气势,神色甚是尴尬,嗫嚅道:“你不说,怎知我不信?”
凝烟一面油泣一面坐观虎斗。
若谖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愤怒,言语犀利道:“大哥哥去年才被选的孝廉,应不是个糊涂人,怎不想想谖儿即使要修理烟姐姐也不必亲自动手,只用借老夫人夫人的手即可,但大哥哥想想,我何曾这样做过!
再者,我也不会选在烟姐姐房里动手,况且大哥哥也在此,万一撞破我又该如何解释!退一万步说,我既打算动手,就应把鸽子汤煮的沸沸的,兜头浇在烟姐姐的头上,她的伤口经此一烫,定要恶化生脓,岂不整她整得更彻底更解恨!
至于故伎重施,不知谁陷害过谁!难道大哥这么快就忘了吗?”
她冷哼一声,冰冷地看着靖墨:“有人善演苦肉计,有人偏要上当!既这么着,谖儿也无话可说,大哥哥要怎么看谖儿请随意,谖儿只当没这个哥哥!”说到此处,不禁落下泪来,冷笑不止道:“别人家的哥哥皆是护着幼妹的,偏我的哥哥却对我百般的敌对!自己也不想想,是谁在大哥哥面前搬弄我的是非,我又何曾在大哥哥面前搬弄过谁的是非!至于烟姐姐说我假摔,大哥哥亲眼所见,自己不会分辩么!”
扭头对琥珀道:“咱们快走,再也别来这里,这里住着大哥哥的心头宝,咱们惹不起躲得起!”说罢,一甩手,满脸愠怒转身欲走,靖墨在后喊都喊不住,伸手去拉她的手,被若谖一掌拍掉,怒目道:“我可不是凝烟姐姐,惯爱与你拉拉扯扯,这算什么?又成什么体统?我好端端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家岂容你们带坏!”
一席话说得靖墨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