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涵在学堂里听家奴来报,若谖生命危急,与大哥三弟骑了马一路往家狂赶,本就心急火燎,又担心若谖,现见一个婢女竟敢拦他们的大驾,顿时火起,一改往日温润的模样,将眼一瞪,就要责骂红香。
靖墨见了,忙拦住:“稍安勿躁,别吵醒了妹妹。”转头对红香道:“无妨,我只看看妹妹就走。”
红香只得侧了身子侍立一边。
靖墨三兄弟走近榻前一看,若谖果然紧闭着双眼在昏睡,小脸苍白,衬得一双新月眉如黛画,格外叫人心疼。
靖墨坐在榻边盯着她无一点血色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子,嘱咐了几个丫头几句,方起身,带着两个弟弟走了。
红香这才又将小姐扶起坐着,接着先前未完的话道:“奴婢刚才端药回来时,看见青梅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偷听。”
若谖问:“她看见你是什么反应?”
“先是吓了一大跳,见是奴婢,就放松下来,向奴婢打听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若谖笑道:“她的举动很反常。”
红香锁眉道:“奴婢也觉得青梅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若谖冷笑道:“青梅是我名下的丫头,我出了事,她为什么不敢进来一探究竟?是因为她心虚,害怕站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人看出她心里有鬼。
她平日那么八卦的一个人,特别是关于我的事,更是上心,怎么见了你只草草问了问,就躲进自己的房间?这也是心虚的表现!生怕别人疑心她太过关注我中毒这件事。
却不知,我中毒,她身为我的丫鬟本就应比一般人要更加关注才是正常。她这般欲盖弥彰,反而弄巧成拙。”
红香听了,连连点头:“正是,没有自己小姐快死了,做丫鬟的不闻不问,反而躲开的理儿。”
朱绣素衣一直旁听,这时惊问道:“这么说来,下毒之人是青梅?”
若谖点点头,沉思道:“我中毒十有八九与她脱不了干系,只不知她只单单下了一种毒,还是我身上的两种毒都是她一人所为。
若她只下了一种毒,又是哪一种毒,已知的川乌头?还是未知的那种神秘毒药?
那另一种毒药又是谁下的,怎样下的?
这个下毒之人是与青梅一伙的,还是各自单干?”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道:“若下毒之人各为阵营,我的仇家可真多,你们趁早离了我去,以免殃及池鱼。”
几个丫鬟齐答:“奴婢们不怕,只愿与小姐生死相伴。”
若谖听了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