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若谖就与子辰出了客栈。
若谖见子辰在大黑马的四条腿上绑甲马,惊问道:“你还要用术数?连着用你身子可受的了?”
子辰温柔地笑答道:“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是极短的时间内从东到西,自然身体损伤较大。
这次路程较短,而且速度比上次要慢许多,四个时辰后才到长安城外,能勉强再用一次。”
若谖听到“勉强”二字,心中发慌:“那就是说还是有危险咯?”
“身体会受重创,但能调理恢复,这是最好的结果,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于溃。”
若谖听他这么说,只好由他把自已抱上马。
耳边风声尖啸,大黑马如风驰电掣般驼着她俩一路往前,若谖被颠的七荤八素,几欲昏死时,大黑马忽然前腿往下一跪,眼看两人就要一头栽到地上,子辰单手拦腰将若谖抱住,飞身跃下马来。
大黑马口吐白沫,侧卧在地。
若谖走过去蹲在大黑马旁边,抚摸着它的脑袋,回头问子辰:“它会死吗?”
子辰只觉一口血直往上涌,他强行咽下,装做若无其事道:“它只是太累了,不会死。”
自己也找了棵树坐下,趁机调理。
若谖见他脸色苍白,忙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子辰温和地笑着道:“还行,不过你把保险子给我吃一粒就更好了。”
若谖一听,赶紧掏了颗保险子给他。
子辰接过来直接吞下。
人和马休息了好一会子,才都缓过劲来。
若谖摸着肚子看着子辰,可怜兮兮道:“我饿了。”
整整四个时辰的行程不吃不喝,就是铁人也受不了,何况若谖这样娇弱的女孩?
子辰站起身来,顺便把若谖也拉了起来,举目四望,指着远处的一个村落道:“妹妹且再忍耐忍耐,我们去那里买些吃的,顺便把大黑马寄养到一户可靠的人家,他可不能再劳累了。”
两人过去把大黑马扶了起来,它的四条腿累得直打哆嗦,但已能够走路了。
子辰一手牵着若谖,一手拉着大黑马,向那个村庄走去。
朴素的村民们先是惊疑地看着他俩,待弄清原委,全都热情地争相邀请他们去自己家里用饭。
若谖挑中了一对老夫老妻,那对老夫妻大概觉得他们俩去他们家是莫大的殊荣,开心得嘴都合不拢。
公婆两安置若谖子辰在堂屋坐下,婆婆立刻烧水给他们泡茶,老爹把大黑马栓在院子里,拿了水和干草喂食它。
子辰怜悯大黑马,拿出一锭银子给老汉:“老爹,给我的马买些豆浆来喝,它驼着我们兄妹两可走了不少路呢。”
老汉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成了一朵菊花,样子很慈祥:“小哥儿,买一桶豆浆只要五十铢就行了。”
子辰笑着道:“晚辈还有一事要麻烦老爹,这匹马今儿跑的路实在太多,要好好养息一阵,晚辈想把它暂寄在这里。”说着又拿出两锭银子:“这些权做马儿的饲料钱和你们的饲养费。”
老汉坚辞不受,老婆婆泡了茶来,见他二人在推让,弄清缘由之后,也帮着自己的老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