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许夫人照例来请安,见若谖告退,佯嗔道:“娘亲才来你就要走,也不陪我说说话。”
若谖也笑着道:“我去看看燕姨娘,然后回来陪娘亲说话。”
许夫人慈柔道:“你是要每天去看看你燕姨娘,她可是真心疼你。”
若谖思忖了半天,嗫嚅道:“娘亲,燕姨娘以后想要来看我,娘亲别拦着好吗?”
许夫人微怔了一怔,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要这般小心翼翼地说,我答应你就是。”
若谖刹时活泼起来,勾住许夫人的脖子,在她脸上啄了一下,道:“就知道娘亲好。”然后跑了出去。
老夫人略有些担心地对许夫人道:“自己的女儿怎么让别人亲近?”
许夫人浅笑着道:“我只要谖儿开心就好,这段日子她几次险些夭折,许多事我都看淡了,只要她能平平安安,我别无所求。”
一旁侍立的红梅脸上隐隐有不平之色。
许夫人坐着陪老夫人说了一会子话,便告辞出来。
红梅在路上说道:“夫人这般纵容,只怕谖小姐与燕姨娘越发亲厚,我们岂不鸡飞蛋打?”
许夫人无奈地叹口气道:“毕竟血浓于水,我们拼不过,若一定要阻止,恐惹谖儿怀疑,走一步看一步吧。”
红梅道:“一大早徐掌柜的就送信来了,起先因老爷在,后来又有许多管事来回话,奴婢没能及时禀告,昨晚他已派了武林高手去伏击华太医,他真的一点武功也不懂,被当场击晕过去。”
许夫人停了脚步,沉思地看着红梅:“华太医该不是装的吧。”
红梅道:“奴婢也这么问过,徐掌柜说不可能,那个高手就是按他指示的只是用试探,习武之人若是刻意隐藏自身的内力去硬接那一掌,会筋脉尽断,但华太医只是单纯的受了重伤。”
许夫人若有所思地轻轻“哦”了一声:“这就奇了,以前在暗中保护燕倚梦的究竟是何人?”
红梅摇摇头:“谁知道呢,怎么燕姨娘越深挖下去越神秘?”
许夫人道:“自燕倚梦进府那天起,我就觉得她不同寻常,孤傲高洁,如悬崖边的梅花,叫人难以亲近,谈吐不凡,一看就出身高贵,怎会流落到风尘里?”
红梅猜测道:“会不会是犯官的女儿?”
许夫人摇头:“犯官的女儿一般充了官伎,不应该在寻欢楼里出现。”
“会不会是她家出事了,她是漏网之鱼,所以处处谨慎,怕曝露了身份?”
许夫人沉思:“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主仆两个说着话回到了慧兰苑。
若谖陪着燕倚梦说了一会子话,因怕许夫人盼着,便告辞去了慧兰苑,又陪着许夫人说了会子话就出来了,望着垂花门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子,终于移步向那里走去。
渐渐看得见凌寒居了,她的脚步越发迟疑,想着回到家后各种礼仪的束缚,以后想要和子辰见个面说句话都难,还不如在外面无拘无束,逍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