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把混迹在声援孙掌柜的人群中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凝烟。
凝烟听了困兽犹斗般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她万没想到事情没有按她预期的方向发展。
孙掌柜是怎么样的人她还不清楚,虽然心地善良,但毕竟是生意人,若说出点小钱乐于助人他还是肯的,可像这般出手阔绰向那么多贫苦人家赠药一赠就是两年,他是宁死不肯的!摆明了是若谖那个小贱人把自己的功劳让给她,好借着舆论的力量把孙掌柜从牢房里捞出来,也可免使孙掌柜屈打成招,供出她来。
更糟糕的是自己那些烂事被人全翻了出来大讲特讲,又一次臭名远扬。
以前王丞相不认识自己,自然不会留意市井对她的评价,因此不会知道她那些肮脏的往事。
可现在,那些声援孙掌柜的人都闹到他府前了,他若再不知道,除非聋了瞎了,更何况雷总管念在旧情刚来通风报信,说王丞相在调查她,她那些香艳的往事就更不可能瞒得住了。
凝烟无比担心,王丞相知道她是那样人尽可夫不堪的女子,还会要她吗?
小妍看着凝烟心神不宁地走动,心里也跟着着慌起来:“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凝烟心烦意乱绞着手中的帕子,道:“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家祥今日才从牢里放出来,刚获得自由,有点激动睡不着,见凝烟房里有灯光,便走了进来。
凝烟马上要嫁与王凤为妾,巴结住了她就相当于扯住了财神爷的袖子。
家祥对着凝烟微微一笑:“妹妹为何事心烦?”
凝烟看了他一眼,暗想,父亲在外未回,就算有为难事说与程氏听,她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说不定还会埋怨数落她害人不成终害己,至于家意,一个只知到吃的夯货,更是指望不上,眼下也只能说给家祥听,看他有没有好主意,于是命小妍退下,对他道:“刚才雷总管找我,说王丞相调查我。”
家祥吃了一惊:“好好的,他为何突然调查你?”
凝烟坐了下来,恨恨道:“我本来想冤枉若谖和孙掌柜谋害我肚子里的宝宝,借丞相的手除去他们俩个,谁知若谖竟煽动人到丞相府前闹事,那些人还把我与他们的过节抖了出来,所以王丞相才调查我。
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若谖害我,她若不唆使他人去丞相府闹事,丞相又怎会查我?”说到这里,愁眉苦脸道:“丞相一旦知道我那些丑事肯定会退了我。”
家祥在她对面坐下,极无语地看着她:“你总是这样,太急于报复了,没十分的把握就动手,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凝烟本来心里就郁闷不已,闻言,更是不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想可有什么法子补救。”
家祥想了想道:“我曾听说,当今王皇后的母亲李氏怀着王皇后时,梦见月光照射到自己胸前。
王皇后长大后,性情温顺,学会了妇人之道。到十四、十五岁时貌美聪慧,原先许嫁一户人家,可男方突然死了,后来东平王纳她为妾,但还没入门东平王就死了。
他的父亲觉得很奇怪,便派人为女儿占卜,占卜者说:“因她是梦月入怀的,所以此女贵不可言。”于是王皇后的父亲才花大把银子栽培他。”
凝烟困惑地问:“说我的事,怎么扯到王皇后身上去了。”
家祥笑得意味深长:“王家人挺信这些,妹妹冰雪聪明,难道不能领悟我话里的含义?”
凝烟低头思忖了一番,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也像王皇后那般,上天注定,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