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和子辰二人极顺利地到了大牢跟前,大牢前有许多士兵在有条不紊地走动巡逻。
子辰向别处扔了一块石头,惊动了值守的士兵,众人都止步狐疑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但无人敢轻举妄动。
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命道:“你们,去查看一下!”
他话音刚落,又有几处响起可疑的声音。
那些守大牢的士兵更是提高了警惕,草木皆兵地留意着四周动静。
那个头目又派出几小队人马去查看,但仍留了大部分士兵坚守大牢。
若谖和子辰见调虎离山之计不能奏效,难免心焦。
两人在黑暗掩护下退出一射之地,躲在角落里商量对策。
若谖两眼忽然直勾勾地瞪着某处。
子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远处灯火通明处,有不少兵马在运送粮草,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子辰低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粮仓放把火。”
若谖点头。
子辰身影刹时从她身边不见,片刻之后,远处腾起了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
把守大牢的士兵望着粮仓燃失火,个个都显得举棋不定,不知该不该去救火。
子辰这时已如脱兔,悄然而迅速地返回,对若谖道:“我进去救琥珀,你在外接应,如果出现意外,你自己先跑,不要管我。”
“辰哥哥!”若谖一把拉住他的手。
子辰只当她舍不得自己,回头正欲说几句话令她宽心,却见她蹙眉凝视着火光冲天的粮仓,问道:“怎么,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若谖一脸疑惑道:“没道理守卫大牢的士兵比守卫粮仓的士兵还要多……”
子辰一听,也觉得有问题,琥珀只是大汉忘忧公主的一个丫头而已,不必这么大张旗鼓的严加看守。
子辰沉吟着问:“那还要不要进去看看。”
若谖略一思索道:“我想,琥珀很可能在牢里面,苏尔沁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说不定拿她做诱饵,诱捕你我。”
子辰道:“那我进去看看!”说罢,如离弦箭一般转瞬之间就到了大牢门前。
那些守卫的士兵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先是一惊,但马上训练有素的向子辰围攻过来。
子辰一掌击在一个士兵的胸口上,那士兵连连倒退着跌进了牢里,刹时从牢里射出无数利箭,把那个士兵射得形同刺猬一样。
若谖趁混乱之际,从一个帐篷里偷了一大缸酥油,用小车推着,上面点燃了柴草,大叫着向牢房门口冲去。
子辰会其意,上前帮她,一脚把那辆小车踢进了牢里。
那缸酥油遇热到一定程度,轰地爆炸,整个牢里宛若白昼,惨叫声不绝于耳,巨大的气浪把沉重的铁牢门都掀掉了。
子辰护着若谖扑倒在地,牢门前的十几名士兵被气浪击倒在地,伤了五脏,口里吐着鲜血,爬不起来。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别处的官兵,他们连粮仓的火也顾不得救了,向子辰若谖二人杀将而来。
子辰一把拎起若谖冲进牢里,借着牢里未熄的火光,看见大牢深处的木架上捆着一个大汉衣着的少女,那少女的手反剪在背后。
那少女想是受尽折磨,披头散发,低垂着脑袋,这么巨大的响声都未能引起她任何反应,似已死去。
子辰对若谖道:“你就站在这里。”他身形一晃,已到了那少女身边,叫了声:“琥珀。”那少女依旧毫无反应。
子辰手起刀落,用匕首划开捆在少女身上的绳索。
那少女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子辰单手将她搂住,前一刻还了无生机的少女,忽然动如脱兔,反剪在后的手里,一道寒光向子辰腹部刺去。
子辰早有防备,身子往后一转,已到了那女子背后。
那女子将身一旋,手里匕首又再次向他刺来。
若谖急举起小弩,准备向那少女射去,却见子辰一手扣住少女的脖子,单手将她举了起来。
少女呼吸困难,全身发软,匕首早就握不住,掉到了地上,两条腿在空中乱蹬。
子辰冷声问道:“琥珀在哪里。”
那少女脸上绽着冷冽的笑意,艰难地吐字道:“我……是……不……会……说的!”
若谖探头向外看去,大批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忙对子辰道:“辰哥哥,快撤!”
子辰见那少女是个不怕死的,料来不会告诉他琥珀被藏在哪里,只得把她扔到地上,自己向牢门口蹿去。
那少女不等自己缓过劲来,就拾起地上的匕首拼力向子辰的后心掷去。
子辰听到耳后风声,一记旋风腿,踢在直奔他而来的匕首上,那匕首顿时变了方向,向那少女刺来。
那少女躲避不及,匕首正中心窝,她大睁着眼睛,笔直地摔在地上。
子辰一脸冷意:“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说着,牵了若谖的手冲出牢房,却见成千上百的士兵已经围抄而来。
子辰抽出腰间银鞭,舞得天地变色,银光划过之处,一片鬼哭狼嚎,千百军中,如入无人之境,那些龟兹士兵被杀得胆战心惊,竟不敢靠前。
眼看二人就要突围出城,忽然有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马车而至,马车上站着苏尔沁,他一只手里提着一名汉服女子,另一只手持明晃晃的钢刀架在那女子脖子上,马车在离子辰和若谖较远的地方停下,苏尔沁高喊:“你们俩个快快下马受缚,不然我一刀砍死她!”
那女子嘶声力竭冲着他二人大喊:“公主快跑,不要管奴婢!”
子辰听那声音是琥珀的,手中银鞭顿时舞慢了下来,那些士兵见状忙攻了上来,一时竟把子辰逼得手忙脚乱。
若谖却凛冽着小脸,出乎意料地突然举起手中小弩射了出去,众人都不曾防备,眼睁睁地看着袖珍利箭直刺那女子身上。
利箭染了巨毒,那女子痛苦地挣扎了一番便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