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楚静宸黯然道,“当初我不想瞒你,但也没办法同你商量。”
“我说的不是这个!”孟云彦知道楚静宸当初有那样的选择,也是自己的父王算计在先,毁了盟约,才会自食其果,“我说的是,他那么对你,你为何还要嫁给他?”
楚静宸看着激动的孟云彦,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你是不得已的对不对,是他逼你的,是不是?如果是这样,我可以.......”
“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
孟云彦看着她平静地打断自己,说出这句话,不可置信地摇头:“他当初差点害死你,你......”
楚静宸闭了闭眼,再次打断了他:“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山上一片寂静,只听得到风呜咽的声音。
我们之间的事情。
是啊,他是谁,又有什么资格来管呢?
孟云彦后退了几步,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坐在了亭中的石凳上。
楚静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转了个话头问道:“云彦哥哥,你为何成了南越的抚远将军?”
孟云彦缓缓坐直了身子:“三府盘踞北境多年,名义上是大兴的藩镇,实际上早已自立门户,自成一国。三府既灭,我还留在大兴做什么?但西秦和北瓦我都有交手过,最佳的去处只能是南越了。南越的皇帝也并不在意我的身份,愿意用我,我便改了名留在南境了。”
南越的皇帝不在意孟云彦的身份?明知孟云彦是顾然的死敌,却愿意收留他,这南越皇帝难道不怕顾然知道,对他不满?还是这南越皇帝本就有计划与大兴开战,想借着孟云彦的恨意更好地为己所用?
“静宸?”
楚静宸回过神来,“我今日来,是有事与你商量。孟诚,在这里。”
孟云彦猛地站了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孟诚没死?”
“是,你们离京之日,我会让岩业带你去接他。若是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我一直在找他,却没有消息,他在哪?利州吗?”
“他被流放坡城,受了不少苦,现在京城一处宅子调养着。”
流放坡城,那一定下了不少功夫才把他带回京城。
“谢谢你,静宸。”
楚静宸摇摇头:“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这里我不便多留,就先走了。”
她将孟云彦的玉佩轻轻放在石桌上,转身向山下走去。
“静宸,你若是过得不开心,记得来找我。”
楚静宸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回头。
木兮山上此刻已经被血色残阳笼罩,红蒙蒙的一片,残留着温度的阳光明明是温暖而柔和的,却刺得孟云彦眼睛发酸,心中亦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