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马萧萧鸣,边风满碛生。暗添弓箭力,斗上鼓鼙声。
袭月寒晕起,吹云阴阵成。将军占气候,出号夜翻营。
这张榜在路人眼中不过是大兴宫里尊贵的主子日常消遣,但风非有却是看懂了。
她曾问过自己袭月鞭名字的由来,那时他们还就着这首诗,天南海北地聊天,喝了不少酒。
所以风非有知道,榜上的这出《边风行》说的是这首诗,她是要自己去南境军营。
难道顾然出了什么事?
风非有压了压斗笠,匆匆离开了皇榜前。
然而宫中的楚静宸却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她相信,如果风非有能看到皇榜,那就一定能懂她的意思。可若是他看不到呢?
楚静宸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风非有身上,就算他真的去了南境,也真的找到了顾然,如今的局势,单凭顾然想要带着已经伤亡惨重的中武军反杀,实在是太难了。
她必须要尽快恢复自己的内力,不能让景明登基。
自从大穴被封之后,不要说运力,就连日常的行走也都要有人搀扶。
甚至就连弦月一个没有武功的人都敢对自己动手,楚静宸从前哪里有过这种感受?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弦月,如果不是她,何骞也许根本不会被丢到乱葬岗。
想到这里,楚静宸的心里就一片刺痛,看着弦月的眼神也像冰刀一般,寒冷而尖锐。
她知道弦月对景明不是一般的感情,而嫉妒是摧毁一个女人最有用的利器。
“主子,小厨房熬的天麻鸡汤好了。”暖玉进来福了福身道。
楚静宸眼皮一动。
“这汤是给景明熬的,想必他今日忙得很,一时不得过来,你们谁去把这汤送到安和殿吧,我今日委实是累了,不想动了。”楚静宸捏了捏额角,一副困倦之态。
不出所料,楚静宸话音刚落,弦月就接了话来,生怕这活被抢了去:“婢女去。”
楚静宸心底冷笑了声,面上却温和道:“去吧。”
弦月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暖玉才不会跟她抢这种活,她只关心楚静宸的身体,等弦月一走,暖玉便上前扶楚静宸去床上休息。
楚静宸摇摇头:“不用,我精神着呢”。
暖玉疑惑地看向她。
“杀伐征战之人,哪里这么容易就倦累了。”
暖玉浑身一震,反应过来楚静宸在说什么之后,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主子您想起......”
刚说了几个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却还在不停流下来。
“傻丫头.....不是想起来了,是从未忘记。”楚静宸用帕子轻轻擦拭暖玉脸上的泪,“快别哭了,一会被人瞧见就要出事了。”
暖玉连忙接过帕子,擦了自己脸上的眼泪。
“岩业如何?”
“主子安心,他们说,只要我不把从前的事告诉您,岩业就没事。可是何骞他......”暖玉眼睛一红,又要落下泪来。
楚静宸也是鼻子一酸,但竭力控制住了:“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