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兄利用血煞门,也是没有办法。前朝暴政,若不借助江湖力量如何铲除暴政,为苍生谋福?况且巫护门又重现江湖,若是不借助血煞门,单靠普通军队,是无法将这些暗中作祟的鼠辈清除的。”
“巫护门?翟国境内那个早已消失了的巫护门?”
“是。巫护门虽早已消失多年,但毕竟曾经是与血煞门齐名的邪道大派,师兄也只是想利用血煞门铲除巫护门罢了。况且血煞门如今群龙无首,七杀长老已死了大半,师父不必担心死灰复燃。我相信师兄解决了巫护门之后,也必然会弃之不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师兄,是不是?”
顾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胸中血液翻滚如同海浪,一下一下击打他的心。
她懂,她真的都懂。
自己所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只有她懂!
自己哪怕是现在死了,也死而无憾了。
“你说句话啊!”楚静宸快急死了,看了眼顾然。
顾然深深望进她的眼里,笑了。他垂下眼皮对凌霄道:
“徒儿有罪,但徒儿没错,师父若要责罚,徒儿甘受之。”
“我不论你因何原因与邪教勾结,你到底是违抗了门规,这罚还是必然要受的。”凌霄身为天虞掌门,使命便是维护天虞声誉与秩序。
在他眼里,一件事情,即便结果是好的,但过程中行为有偏就是偏了,一样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楚静宸看顾然根本不想再做辩解,心中甚是着急,道:“师父,徒儿这次去伏枥山的时候,西秦与南越边境正在交战。听说是景明逃到了西秦投靠了新帝,唆使西秦新帝趁南越中虚蚕食之。”
凌霄既然知道了顾然利用血煞门,自然也知道此事是因景明挑起了大兴与南越的战争而起。
如今听楚静宸这么说,也是吃了一惊。
“师父,如今天下局势大乱,大兴也是师兄登基以来才有这难得的安稳。望师父以天下苍生为念,宽恕师兄这次吧。”
凌霄没说话。
良久之后,凌霄看着顾然道:“罢了,既是大兴国君,而不是我天虞弟子,老朽又如何能废你内力呢?”
顾然的淡定不见了,他脸色大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明意自小是由师父教养,若师父废了明意内力,是不是就可以不逐明意出师门?”
楚静宸慌忙看向他,想让他住口。
顾然却固执地昂着头。
他宁愿死,也不愿被逐出天虞山。
凌霄盯着他看了许久,到底叹了一口气,缓缓向殿外走去。
楚静宸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紧绷的神经刚刚松下一些,耳边却传来凌霄的声音:“尘儿,还杵在那做什么?”
楚静宸正欲起身,却被顾然一把扣住了手腕。她抬头,撞进顾然微蹙眉头下赤红的眼睛:“对不起。等我。”
这天之后,大兴的陛下越发勤于政务、夙兴夜寐。
一面强大军队,着段承策、岩业为镇南、镇西大将军,又重用洛王府旧部,着风天宇、廖梓睿为定北、平远将军。
一面发展农商业,减免赋税,使百姓安居乐业。
洛王府也成了非皇姓的唯一一个一等亲王。
唯一奇怪的就是洛王府世子侧妃在洛王加封一等亲王的第二日便离奇暴毙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洛王府上下更是出奇一致地保持缄默,似乎对此事很是忌讳。
此后,南越因不堪西秦频繁骚扰,转头求好大兴谋求合作。
顾然转头便将南越修与他的国书示于西秦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