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萍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脖子挎着的、手里提着的、胳膊夹着的,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艰难的一步一步上着楼,走到门口,沈院长早等候在那里,见蓉萍就紧走几步上去接了几件东西。
“爸——”
“你就不会多跑几趟?看把你累的。”
“爸走、进屋去。”
“这是我给你取的两千块钱,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把孩子要回来是目的。”沈院长抬起左手使劲的在脸上揉揉,然后抬起头很无奈的看着蓉萍:“难啊——闺女——现在筹了多少钱了?”
“有四千多了。”沈蓉萍咕咕咚咚的放下东西,进卫生间拿起毛巾擦把汗,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看看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说:“急死人了。”
“我要是和志豪去,”蓉萍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窗外,转过身,若有所思的对着爸爸说:“就怕志豪一着急和人家闹翻脸,他的脾气让我害怕,这些时他因为借钱开始有情绪了。”
“那我也去吧。”沈老院长干脆的说:“我以前在那里住过队,也有熟人。”
“那好吧。”
“不能让你妈知道,她啊!怕是要坏事。”沈院长脸上掠过一丝怒意,接着说:“真不该告诉她,到当地啊——要找个有威望的人从中协调。”
在医院的家属区,王秀逢人就气愤的问:“俺家蓉萍借过你家钱没有?要是问借,你们千万别借给她,那闺女是疯了她。”
“这闺女最容易冲动,遇事不会冷静,给人家一万块钱啊——。”
“她向你们借那么多钱,他去哪里还?她一个月才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就这样她一家一家的打听着,阻碍蓉萍去借钱,跑累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就像家里走来。
“说得倒好听,不让我去?”王秀一蹦三尺的闯进来,把提包往沙发上一撂,不服气的样子,死死盯着沈老院长:“别忘了,我是孩子她姥姥,我就咋不能去了,我就咋坏事了。”
沈老院长腾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秀的鼻子,用很轻的声音,很重的语气说:
“你能不能不起高腔?你能不能不胡搅蛮缠?你在搅扰个啥?你四处撒风不让别人借给蓉萍钱,你到底是啥意思?这不,人家通情理的,有人一听你说,把钱到给送来了。”
“你想咋滴?你把我咋滴——”王秀又开始发起火来,气的发疯一样,忽的站起来,不依不饶的冲到沈老院长跟前,几乎是脸对着脸说:“我赖好也当过工会副主任,我不知道这问题咋处理?”
“你就是当过省委书记,也是烂蛋气——”沈老院长激动地两只手不停地打颤,嘴唇也在激烈的抖动:“你那两下子,你办过去的事,哪一件让人服服帖帖的承认过你的能力?”
“让你们去领孩子,等到猴年马月——还花钱去领孩子,啥本事?”
“你听听,你听听,说这是人话吗?”沈老院长气的浑身发抖起来:“你——你——你——”
紧接着,沈老院长咚的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沈蓉萍急忙上去搀扶住,秀一看这样,顿时傻眼了,也奋不顾身的扑倒在地,搂着沈老院长,喊道:“快、快蓉萍打电话去医院,你爸这是心脏病复发。”
“你就不会让着他?”
“哎呦——快快蓉萍,他口袋里有速效救心丸,嗨嗨嗨——嗨——”王秀又开始心疼的哭了起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咋活啊——嗨嗨嗨——”
“就会帮倒忙,越帮越忙——”
在医院里,沈老院长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吊瓶在滴答滴答的往筋脉里输液,医院院长杨明亮、几个副院长都很严肃的站在那里,沈老院长缓缓的睁开眼,他们舒朗了一口,院长坐下拉着沈老院长的手说:“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不要生气,我再三交代你。”
“明亮啊——又给你添麻烦了,你伯母啥脾气你不知道?”沈老院长看到王秀后,摆着头示意让她赶紧离开,又转过头有气无力的对杨明亮院长说:“你去忙吧,医院里的事多,不要惦记我,好好经营医院。”
“好吧——我走了,不要多想,放松心情。”杨院长走到门口有转回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塞给沈老院长说:“我蓉萍姐的事我听说了,这里我给筹了些钱,先用着我随后再想办法。”
“这这、这——”沈老院长不好意思的说:“让你操心了,亮——”
王秀看到急忙上去夺过钱,看着杨明亮笑着,一边急忙塞进自己的包里说:“谢谢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