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一群大娘、大伯在树下拿着蒲扇、搬着小凳,有两个胳膊上戴着红袖章,在那里闲聊。
红斌就拉着吴团长走了过去,先是很谦虚给他们鞠了一个躬,大声的说:
“大伯、大娘们您们给俺评评理,俺有事堵在心里难受;俺娃晚上洗了澡,刚坐在床上,想起来新学的一个曲子,没顾得上穿裤头,就取下墙上挂的二胡,拉了起来,”红斌非常气愤的一字一顿的给这些大伯大娘们讲着:“谁会知道他们剧团的一群娘们听到二胡就冲了进来,冲进来不但把俺的青春给看了个够,俺都也不说啥了,嗨——现在让俺三圣写深刻的检查,还停了俺娃的班。在座的大娘、大伯们你们给俺评评理,这是剧团的领导。”
“那个刘三圣啊——啊——大槐树庄的,咦——那娃我喜欢——那二胡拉的绝了,这孩子我喜欢——”
“全县城的戏迷们都认识他,这孩实在的很,整天笑呵呵的,俺们都还去看过他——”
“那这样做就过分,刘三圣没有错——”
“错也是他们剧团上女同志的错,哪有晚上往人家住处跑的道理?”
“不是的,不是的……”吴团长急忙晃着两只手解释说:“你们都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你就是欺负乡下人,有点权利你就运用的淋漓尽致,这种事你也不放过,太卑鄙了——”那位戴着红袖章的大娘,双手叉着腰,理直气壮的站在吴团长面前,浩气凛然,说:“你这样是要激起民愤的,你知道吗?”
很快围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互相转告着明白这件事后,都纷纷指责吴团长,搞得吴团长无地自容,更是恼羞成怒,跺了一下脚,挤出人群愤然离去。
“你别走啊——吴团长,”玉霞不依不饶的大声的喊着:“咱让大伙给咱评评理啊——”
“中了——这就够了,”红斌瞪着眼,看着吴团长的背影,说:“还有后续,有理走遍天下。”
“对——占着理怕啥?”
“啥东西——”
“现在有些人就他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芝麻大的事,他能扩大到席子那样大。”
“告他去——”
吴团长会屈服吗?不会,绝对不会,反而他会变本加厉的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不怕他,就是这样给他斗下去,红斌想着,拉起玉霞,说:“走找住的地方,住下给他斗,还真不信这个邪。”
“没看出来啊——刘红斌——”玉霞忽然想起来,看着红斌惊喜的笑着说:“还以为你光会二杆子,谁知心里还有弯弯巧?”
“自打咱三生出了这事,我就天天在琢磨,不能打打杀杀,咱要智斗,咱这边有理怕啥?”
“那下一步你准备咋办?”他俩边走,玉霞边问:“考虑好没?”
“你先回去,咱还有一大群羊需要人照顾,三圣先过来,在剧团先呆着,不是说了吗?”
“嗯——你在这里该吃吃,该喝喝,不要生气,遇事多想想,今天这事我就很满意。”玉霞笑嘻嘻的瞟了一眼红斌,说:“不要着急,咱家有钱,不要仔细。”
“走——先去旅馆订下房间,你再来也能找到。”
“你个死鬼,不知道你想干啥。”……。
玉霞走了,红斌坐在床上,心想:明天还要去剧团找你吴团长,不让俺家三圣上班,就是抓着你不放,我就不信缠不死你,坑人坑的厌弃。
夕阳西下,山坡上羊群在慌慌张张的啃着绿油油的嫩草,三圣坐在大石片上,拉着悦耳动听的二胡,高凡盘脚坐在三圣身边,深情的看着三圣,沉浸在陶醉之中;
“也不知道咱爹、咱娘去城里把这事说啥样了?”高凡担忧的问着:“他们啥时候回来?”
“有平叔在应该没问题,只要他出面。”
“我感觉平叔不会出面,这种事人家会认为丢面子。”高凡看一眼三圣,心事重重的样子,说:“尤其是当干部的人。”
“那就很难说了,”三圣转过来看着高凡,问:“如果咱爹娘,会不会和吴团长干上?他俩都是火豹子脾气。”
“不会——咱们都是农村人,再说了他们当官的最起码也得要素质吧?”高凡拉着三圣的胳膊,开始下坡了,说:“除非咱娘揪住他吴团长不放松,那他吴团长也不敢怎样咱娘。”
“真要是不行我就上阵,我和你一起住在剧团上,天天去找他吴团长的麻烦。”
晚上,在县城红斌在饭店吃了晚饭,也没事干,感觉很无聊,还是三圣的事上心,就不由自主的转悠到剧团门口,突然他看到吴团长和一个女的打情调俏的从剧团里走了出来,他就悄悄的溜在后边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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