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品急忙背过脸擦干净泪,无可奈何的看到文娟如履薄冰,直到木然的文娟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上紧锁,他下意识的急忙跑到门前伸出双手,手抬了一下,刚要敲门,还是忍住了,迟缓的放下手,转过身战战兢兢的看着程强,程强晃了晃手,不要去理会她。
“不要再给她添乱了,让她安静安静,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地忘记了。”
“你说得倒轻松,你去试试?”
“不行——我必须要找刘汝汝,让他回心转意,我这就找他去。”崔品焦躁的四下里瞅着,带着哭腔说:“我就不相信还有这种智力残疾,一头钻进农村有啥好,不都是争先恐后的,甚至是挤破脑袋也往城里来,就他——咋会偏偏让咱文娟给遇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是——噷噷噷——呜呜呜——”
“你也需要冷静了——”一向不大抽烟的程强燃起一支烟,很很的抽一口,咳嗽的两眼泪,又按在烟缸里捂灭,说:“咳咳咳——在家着急,那你就去吧——让她小姨来照看着文娟。”
“我咋冷静?要是咱文娟有个三长两短,这日子还咋过?”崔品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的样子,忽然,有折起身,说:“我不能再等了,一刻钟也不能等了,我去找他刘汝汝去。”
崔品风风火火的坐上车,直奔大槐树村而去。
崔品风尘仆仆的来到汝汝家,还买了一大兜子的衣服和礼品,想着要低三下四的向汝汝及汝汝的家人求情,看到村子里庄户的房屋,倒增加了几分底气,如此破落的村子有啥好?太落后了,这让文娟看到一定会改变主意。
宁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崔品,看着衣着讲究,可是头发凌乱的女人,心里也就猜出了几分,不屑一顾的说:“回家里坐——”
崔品左右上下,显得非常陌生的边走边看着这家人的生活起居,不由得轻蔑的哼了一下,嗤之一笑迈进屋里,没想到险些拌住门槛跌倒,顿时心生怨气,但是她竭力忍耐着,很清楚自己的来意。
“我说汝汝妈,咱家汝汝在学院经常和文娟在一起,他俩形影不离……。”
“哎呦——你是文娟她妈啊——”宁子急忙打断崔品的话,抢着说:“汝汝在学院也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让你操了不少心,我感谢你啊——”
“不要说客气话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句掏心窝子话,我把汝汝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崔品就挪动凳子,亲热的上去拉着宁子的手,说:“这不汝汝回来了,文娟就不舍得汝汝离开,其实文娟他爸给汝汝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希望孩子能够留下来。”
“那可不行——汝汝必须得回来,这里是他的家啊——”宁子脸色立马收起笑容,也把崔品的手推开,说:“俺家汝汝考上学,也顺利毕业,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他这一辈子再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农活了,至于给他找工作的事,俺不眼气,也没啥大不了;更何况俺大队两千多户人,俺汝汝找媳妇也是挑着找,那家闺女漂亮贤惠要那家的。”
崔品一听这话,惊讶的看着宁子,心想:看着挺干脆的一个人,心里是糊涂蛋?这话也能说出口,这种表情也敢显露?翻脸比翻书都快。
毕竟崔品在事业单位上班,接触的人多,也是在大世面混的人物,心生一计,不行,这样直接说话,适得其反,看起来这汝汝他妈是个愣头青,我得讲究点策略。
“不是的汝汝他妈……。”
“俺这乡村僻壤的,不叫妈,都叫娘,那些洋气的叫法俺这里人听起来刺耳。”
“我说汝汝他娘,呵呵呵——没想到你是个干脆果断的直性子人,我喜欢——”崔品仍然笑容满面的对着宁子,亲切地说:“有话不会藏着掖着的,这种人就是大好人,话听起来不中听,良药苦口利于病——”
事情都僵持这样子了,崔品还在夸自己,心想这人的脸皮咋大厚?就越发反感,如果崔品能够强势的怼她几句,说不好宁子还不会这样刻薄。
“知道你来的用意,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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