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那样子做……,现在和以前不一样……,”高支书抽着烟,乜着眼睛,举着的手指不停的撵搓着,心思很重的样子,说:“要暗的整他,不要明着弄事;特别是晚上,村委会经常开会,你俩就藏在半道上,趁他不注意,蹿上去狠狠的收拾他,打完后撒腿就跑,他也不知道是谁打他,即便是怀疑,也没有实质性证据,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
“以……,我……,可可可……看,”“弹弓”尽力睁开朦胧的眼,摇头晃脑的说:“咱就明的……,收……,收……,收拾……,收拾他,要不……,他……,他……,不会……,害怕……。”
“哎……,听着哥的没错,以前你们出啥事,我可以到派出所可以通融,给你们说情,”高支书摆一下头,不满意的样子,又伸过来脸,接着说:“现在我被他梁老九给整垮了,到上面使不动风了,明白吗?”
“叔……,啥都……,别说了,直……,直……,啊直……,截了当,见梁老九打他一次,见梁老九打……,打……,打他一次,”“斗鸡眼”眨巴眨巴眼,硬着脖筋,猛地往上一抬,非常坚决,也非常仗义的样子,挥着手,说:“我……,就用……,曲……,曲……,去那?啊呸……,拳头……,给他拼命……,去。”
“我说了半天,你俩咋会油盐不进?”高支书实在是气的低着头,摇摆着手,万般无奈的,最后哭着说:“现在不是以前了,你俩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人家政府那边,还没说把我辞退……,让你俩这一折腾,我看玄乎……,呜呜呜……。”
“你放宽心……,我……,我……,给他拼了,出啥事情……,我扛着,不沾你的事,”“斗鸡眼”越是这样,越逞英雄,喝点酒更是豪情万丈,接着又说:“直到……,打……,打……,打得他……,跪……,跪……,跪地求饶……,方才……,住手,不求饶……,就……,就……,打……,打……,打死……,去球。”
“对……,斗鸡眼说……,没错……。”“弹弓”自己斟上酒,又喝一杯,说:“打……,打死……,去球……,去他……,打那蛋……。”
“你俩硬是被我给惯坏了,硬是被我惯坏了,不可救药了……,呜呜呜……,”高支书气的压低声音哭起来,这俩酒鬼去哪里还能体会到这种感情的细节,越是这样“弹弓”和“斗鸡眼”越是说着要整死梁老九的野蛮话,高支书越伤心过度。
这俩人看到高支书已经气成这样子了,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瞪着血红的眼睛,非要去找梁老九,为高支书出这口恶气不可了。
高支书一看,无法收场了,就急忙拦着他俩,谁知道一起身,一挪步,搅拌住凳子、椅子,桌子,桌子上的碟子盘子,盆子,在屋里哐哐咚咚的响了起来,高支书的老婆,揉着眼睛走出来,看着这三人,跺着脚大声吆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干一天的活,累死累活,就你们这爷三好吃懒做,夜猫子……,都是……,折腾别人难睡觉,都给我滚出去……。”
“我说娃他娘,你赶紧先给我想想办法,他俩要去找梁老九为我报仇啊……,”高支书急的弯着腰,双手拍了一下膝盖,焦急万分的求着老婆说:“去,去惹祸啊……。”
只见“弹弓”和“斗鸡眼”跌跌撞撞的冲出屋门,向大门走去,嘴里还嘟囔着:“打……,打……,打老九,往……,死里打……。”“对……,我也……,打……。”
“你听……,你听……,这就去打啊……,”高支书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跑到院子里,就地直打转,低声的吼着:“你俩赶紧给我回来……,猪脑子……,嘿呦……,咋办这……,这……,这到底咋办?”
“弹弓”和“斗鸡眼”使劲的拉着大门,拉不开,高支书为了保密起见,他俩来的时候就悄悄的给反锁上了。这俩就使劲的用脚踹,用手拉,把个木门搞得摇摇欲坠。
只见高支书老婆利索的从厨房端出一盆冰凉的冷水,朝着这俩醉鬼就劈头泼了过去……。
“是……,谁……,谁……,敢尿我……。”很快这俩人就倒在地上,像死猪一样,打起鼾声……。
“嘿嘿吆……,都被我培养成野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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