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勤嫂擦一把眼泪,接着说:“俩口子是最亲近的人,他能心疼你一辈子,也是陪你到老的人,你说我不心疼他,还心疼谁,尤其是有个头疼脑热的生个病,除了自己的男人,谁会爬前跪后的伺候你?再后来就在集上遇上了毛老板这大好人,还让俺吃了饭,还给钱,你胡哥不要钱,说要活干,毛老板就拉着俺俩来这砖厂了,我俩来了有三年多了吧?对就是三年多了。”
银花揉着面的手,渐渐的慢了下来,眼泪禁不住往下滴,她走到一边拉起围巾,偷偷的擦着眼泪,还苦笑着说:“勤嫂,你说这太感人了,真是太感人了,我都被你们感动了哭了……。”
银花也开始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工资发了,发了两千七十五块钱,她急不可待的跑到集上给梁老九精心的选了一套中山装,买了一双新皮鞋,喜笑颜开的摆在床上,深情的看着,脸上露出了微笑,刘毛毛路过往屋里瞟了一眼,会意的笑着走开了。
“弹弓”和“斗鸡眼”仍不死心,高支书垮台以后,他俩怀恨在心,在“弹弓”的怂恿下,他们就暗地里私下蛊惑煽动他们的家族,互相勾结,一股饱含着仇恨的势力,也渐渐组成,暗流涌动,因为他们的家族势力也不容小觑,除了龙湾村三十多户外,在各个村民组都有分布。
并且鼓吹着:在普及致富当中,还有很大的利益可图,其中包裹根据家庭劳力、人口的需求,可以分到羊、牛、无息款项,如果让高支书在任,这些人收益在所难免,现在他们要据理力争,哪怕挤破脑袋也要占上风,否则,他们就带头闹事,搅乱村部的工作布局,他们安排了吵手和打手,看上去很规范的一群乌合之众。
梁老九在医院看病。
“你下午再来确诊一下吧,”在县人民医院的化验室窗口,梁老九疑惑的看着里面医生的脸,有左右看看等待着去化验结果的病号和病号家属,刚要问话,却被打断了,医生一边拿起单子,一边给梁老九说:“让你家里人陪同着过来。”
“不会有啥严重的毛病吧?”梁老九苦笑了一下,问:“会不会是……。”
“现在不能确定,下午再复查一下,”医生朝他抱歉的笑笑,很历练而若无其事的说:“这也是对你的负责嘛!”
梁老九渐渐感到一种不祥的征兆向自己袭来,他现在对这件事格外的敏感,会是啥病呢?这次和满仓来县里开会,也只是随便的检查一下,难道是不治之症?连自己的化验单子医生也不给,这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化验结果。
梁老九十分沮丧的蹲在医院大门外的马路边上,他挠挠头认真的思考着,对照着自己的体质在想:自己的身体除了经常流鼻血也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难道是败血症?嗯……,也只能是败血症了,这个时候得了这病于心不甘啊,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自己就这样撒手人寰,俩娃咋办?想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鼻涕也跟着流下来,他使劲的哼出鼻涕,擦了一把眼泪,低头一看手上全是血迹,鼻子又流血了,他感觉头一阵晕眩,急忙坐在地上,顿时感觉浑身瘫软,体力不支,大约有一个时辰,梁老九感觉好了许多。
满仓开着面包车过来了,满仓见梁老九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就急忙跳下车,搀扶着他上了车。
“咋样?检查啥结果?”满仓看着梁老九的脸问:“医生咋说了?”
“哎……,医生说下午再复查一下,”梁老九难为情地说:“怕是有问题了,那就麻烦你下午一起去看看?”
“看你说的啥话,要不是上午领奖走不开,我哪里会让你一个人去检查?”满仓说着发动着车,车缓缓的往前移动着,又安慰着说:“不会有啥问题,你的体质精神头在那放着。”
“希望如此吧……,”梁老九无奈地,眼里噙着泪说:“真要是有啥绝症,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俩娃了,他们还小,还都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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