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鹫和魔马在附近游荡,偶尔回来看一看主人,而后再次远去。
时光平静,却也煎熬。
这最后的半个时辰,月无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忍耐过去的,她觉得自己已经疼了一辈子,接下来就是死了。
当听到耳边魔阎宙说一句“可以了”的时候,她不断耳鸣,听不清,也不敢相信。
“你太累了,休息吧。”魔阎宙将她抱起来,出了浴桶,飞身落入湖水之中。
用原野上清澈的湖水,将她满身的药气冲洗干净。
月无痕原本是非常难受的,突然从温热的浴桶进入冰凉的湖水,身上却反而一松。
她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被魔阎宙托着,浮在水面上。
衣衫早就因为药浴而褪去了,只穿着遮挡隐私部位的里衣,仿佛前世的泳衣一样,在水中泡着非常惬意。
火烧火燎的疼痛,也在湖水之中逐渐减轻。
到了这一日黄昏的时候,月无痕终于能够正常坐卧行走了。
脚步虚浮地被魔阎宙扶着,从湖水之中走上青草离离的岸边,她站定脚步,虚弱地朝魔阎宙鞠了一躬。
“谢谢你。”郑重道谢。
魔阎宙侧身,不受这个礼。
他认为,月无痕这般遭罪,本就是因为上一次他带来她此,招惹了夜兰伯爵。
“我不‘口渴’了,而且,身上感觉很好。”月无痕终于在大难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尽管那笑容,很浅很淡,带着哀恸之意。
她大难不死,有人相救。
而炎天煞却变成了一堆碎肉。
所以,就算她发现自己恢复了一点元力,甚至还隐隐有了实力增强的迹象之时,也并没有多么高兴。
“你似乎,血脉之力将要觉醒。”
魔阎宙将手掌贴着她的后心,因为两人的血仪关系,能够模糊感觉到什么。
甚至被月无痕体内暗暗涌动的力量,差一点激发出了自己的狂暴之力。
他很快将手收回,讶然看她。
月无痕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血脉之力。
但是,她比较关心一件事。
“什么是‘祖血之力’?”在她将地上弄出一个大坑,把一群夜兰手下吞进去的时候,敌人喊出了这个她不懂的名词。
天知道,她当时只是想在地上传递元术而已,怎么会弄出一个吞人的大坑?
“那是我的力量。”魔阎宙直言。
“很厉害吗?”
“还可以吧。莫要随便说与人听。”他淡淡嘱咐。
月无痕点头。她知道魔阎宙身上有太多秘密,这神奇的祖血之力,大概是血仪之际,“传染”到她身上的。
“你刚刚说,等我身体恢复,就会教我修炼成神明的方法?”月无痕叮问。
“嗯。你回楚国,身体养好再来,近期不要踏足乱菱之地。”
魔阎宙却是立刻赶她走。
月无痕将姜氏长老雇佣天煞阁追杀的事情,告诉魔阎宙。
魔阎宙不以为意,“姜家那几个人,早晚要除掉的。”
夕阳在天边坠落,暮色降临。
月无痕被魔阎宙催着走,她感到不寻常。
魔阎宙从来没有这么催促过她。
“乱菱之地,是不是变得危险了?”月无痕盯着问他,“你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