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澜下了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尽管血渍还是随处可见，可吸进肺里的空气，却让他感到了泥土特有的清新，与花朵树木散发而出的香甜结合在了一起，这是在外面从来都不曾闻到过的气味。

而相比之下，老张居然表现的淡定很多。

他视线扫过这些房子，脸上的神情不惊不喜，但皱着眉头，更像是一种疑惑不解，捉摸不透。

孙慕宸张开双臂，仿佛是在拥抱着太阳的光芒，同时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沉醉似的说道：“这就是阳光啊，照在身上真舒服，暖洋洋的，没想到，最终堡垒居然会有太阳，他们可真幸福啊。”

“对啊，”王澜忽然想到，“太阳不是在天上的吗？我们明明已经到了地下，这太阳是哪来的？”

孙慕宸此刻正陶醉着呢，听到这个问题后，她也开始感到奇怪。

可不么，最终堡垒哪来的太阳？

“因为那根本不是太阳！”

老张说道：“那只是模拟太阳运动轨迹以及颜色的一种人造光源罢了，并不像真正的太阳那样，可以提供热量，能量，这个人造光源仅仅只是虚有其表，而你们感受到的温暖，只不过是通过其他手段做出来的。”

王澜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

老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只是在他进入到了这方天地的时候，忽然就油然而生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曾经见到过，就好像这地方，他曾经来过！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道：“我不清楚我为什么知道，但你去看看那棵树，树叶应该不是真的。”

王澜瞥了他一眼，就走向了那棵柳树，伸手向着一片叶子抓去，当树叶在手指间划过的时候，王澜神色一变。

这树叶…果然不是真的！

“我没说错吧，”老张说道：“那树叶是不是有问题？”

王澜将树叶扔掉，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不是叶子，摸上去像是，一种布料？”

孙慕宸顿时一愣，伸手抓向一片叶子，讶然道：“这，这还真是假的！”

老张盯着那片被王澜扔在地上的树叶看了看，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此刻，天空中的蔚蓝颜色更深，一点星光出现在了视线当中，成了那不断下落褪色的阳光之后，空中唯一的点缀。

老张开口说道：“孙慕宸。”

孙慕宸一愣，看向老张，她直觉的发现老张忽然有些不同了，可具体还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老张这时一指天上，说道：“用你的狙击枪，往天上打一枪试试。”

孙慕宸点点头，拿出狙击枪对准了天上，问道：“随便射击吗？”

老张点点头。

嘭！

子弹冲天而去。

天空中顿时出现了一道火花，转瞬即逝，然后随着一道扭曲的涟漪从天空中荡漾开来，蔚蓝的颜色从中扭曲变化，呈现出了斑斓的五颜六色。

然后就在这一片涟漪之中，忽然出现了层层漆黑的乌云翻滚不停，随后又变成了如墨的星空，皓月划过，忽然又显现出了层层青云流转，变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