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至痕看着她当真着急,也不计较她无礼打断,他抬起手一指,便率先抬脚,战肆泽眼神放光,她急忙跟上,同时对嘴巴还不停。
战肆泽眨眨眼,她故作娇羞得低头:“我……我和闵小公子有婚约,我是想问问他,何时成婚。”
闵至痕一个榔头,差点摔倒,初然也呆呆得撞上了,停下脚的闵至痕,顾不上掉在地上的画轴,初然连忙抓住闵至痕的衣袖。
战肆泽一直低头,没听到回应,好一会儿,她以为是自己话太过直白,抬起头就看到呆滞的闵至痕,她从未见过这一面的闵至痕,她的眼神又一次止不住露出暖意。
这一次,战肆泽急忙忍住了,她出声询问:“公子?还不知公子名讳呢?在下战家,战肆泽。”
闵至痕反应过来,自觉失态,他推捺着初然捡起画轴,深呼吸看向笑脸相迎的战肆泽:“公子可是男子,这男子与男子之间,依北虽已通过条律,也难载……再者,战公子独一支,尊亲?”
“娶他是我此生的夙愿。”战肆泽看着闵至痕的侧颜,听到后半句,她眼神微亮,想到自己的‘男儿身’,想到个合理的理由:“战家不需要传宗接代,也不可能,然,缘分这事说不清道不明,我战家从不负良人,我父母双亲?自是很支持。”
闵至痕听到她第一句,便沉默着没有开口,战肆泽看着他继续道:“想来公子无法理解,也是,我也正因此,想要请教你呐,我也不知,他会不会和公子相仿的想法,由此而不愿。”
闵至痕立必正方,此时,终于看向她:“夙愿,公子对……对那位闵小公子这般?”
战肆泽看着他的眼,下一秒,她看向远方:“踏破红尘,我只愿,抛却是是非非,有他仗剑天涯,哪怕望穿秋水、未必有果,也想与他死生契阔、不离不弃。”
“是不是觉得不正常,我说这些,像是哄骗良家男儿?”战肆泽转过头,看向闵至痕冷静的脸,她轻笑起来:“我跟你说这些作甚,我……你说,他会同意吗?”
闵至痕看着先他一步,朝前走的战肆泽:“他应该和我一样,不解居多。”
战肆泽负手走着,闻言,知道他上钩了,勾唇一笑编起谎:“你相信一见倾心吗?”
闵至痕凝眸看着她的背影,战肆泽回想上一世,闵至痕对她提过的些许琐事:“三月雨街,透过斑驳陆离的油纸伞,那~是我第一次见他。”
闵至痕在脑海里回想,战肆泽继续道:“碧水湖边,我就见了独影阑珊的他,那孤寂的背影,只远远一看,我便再难忘,很幸运,我从母亲口中得知了,他是谁。”
“孤傲与寥寂萦绕……那么的人儿,合该幸福潇然一辈子啊,合该欢天笑谈,佐酒饮一遍。”战肆泽停下脚,她侧过身看向只走了几步,便停下的闵至痕。
闻言,初然暗自抓抓闵至痕的衣袖:“公子,咱们好像是去过,但,您有见……”
闵至痕压下初然的话,眼神躲闪得看向战肆泽:“你不是要去太师府吗?前面左转直走便是,在下,就先行一步,告辞。”
闵至痕说罢,抬脚便走,初然连忙跟上,只走到战肆泽身边,还深深得看了她一眼,战肆泽在后方抬手想拦,张嘴‘哎’了一声,便作罢了。
她想着,日子还长,也不必急于一时,思虑至此,她看向转过弯,便没了身影的闵至痕,笑出声,突然觉得,见到他,她才是真的,又活了下来,真的,有了盼头,她摸着自己的衣衫,在没有不妥后,抬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