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慢慢站起身,容姨急忙上前搀扶,美妇人摆手阻止了容姨:“你一向最厌书卷,怎得今日此番言语?”
战肆泽也站起身,她正色道:“一笔也能进杀天下,先前是‘儿子’愚钝了。”
美妇人重新审视着自己‘儿子’,她轻点战肆泽的额头:“进杀天下,你以为你无敌了吗?大话连篇,不知天高地厚。”
容姨在一旁隐笑,战肆泽捂着额头,看着表面训责,实为欣喜的母亲:“娘,您放心,我也就在您这说说而已。”
美妇人美目一转,坐回软榻上,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战肆泽想到此时正是她初次率军前夕,正是……一切回归的很恰巧,她上前一步:“娘找我什么事啊?莫不是,因我即将要出征,您担心了?”
“谁担心你个兔崽。”美妇人放下杯盏,看着她磨蹭着凑来,嘴里的话有些慢:“确是,有那么一桩事。”
战肆泽坐在她对面,自己倒了杯茶,她眼波流转敛下激动,装作不知实情道:“为何事?”
“你那不知所谓的父亲,曾与闵老太师……”美妇人张张嘴还是说了出来:“在你未出世时,订下一门亲。”
美妇人说罢就低了头,久久,不见她儿子的暴躁反驳,她不解得抬头看向战肆泽。
战肆泽放下茶杯,手却没离开杯子:“可是老太师之孙,闵至痕?”
美妇人‘咦’了一声:“你怎得……得知的?”
战肆泽摸搓着杯子,这是她紧张的时候,改不掉的小动作。
美妇人看到她这副样子,疑惑后,面带微笑:“哦~莫不是,你仰慕人家已久了吧?”
“这倒也是,闵至痕那孩子是出了名的美貌。”美妇人由衷夸赞着,突然她捂嘴:“啊呸,不能说是美,该是俊逸。”
战肆泽回想着以前,闻言,也点头赞同着,美妇人继续说道:“我朝男子与男子成婚本无恙,我也无谓你与谁成婚,只是不想驳你意愿……”
“当年,你父亲也是宴席喝醉了酒,便于那闵老太师谈天说地、胡说一通……太师明明大他一辈,我也不要求你父亲他俯身做低,他这般。”
美妇人气急了一般,话多了起来,容姨急忙上前安抚,美妇人拍拍容姨的手,语气放小:“你们也算是指腹为婚,如今,老太师重病在塌,太师一派站错了位,被当朝新位天子打压,太师府也是人人敬而远之……但我们,不能妄做小人。”
“闵至痕那孩子我瞧过,是个可人,我战家,只许一生一双人。”战肆泽眨眨眼没有说话,美妇人拿起桌上的手帕,看着她的表情:“你若不愿,母亲也不强求你。”
“不。”战肆泽下意识道,在美妇人与容姨都疑惑时,战肆泽放低声音:“待我见过,与他商谈,也好早日成家,让你们也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也不用为了我们,我们还是希望你们好。”闻言,美妇人轻摇头,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笑道:“我们对小孩子的事,本也不那么着急。”
战肆泽站起身,她拍着胸脯:“我知的,娘您放心,孩儿一定让你好好享受一番抱孙子的欢喜。”
说罢,战肆泽便抱拳行了一礼,风风火火得出了屋,美妇人愣了一秒,她看向容姨,手指向门外:“‘他’?这是认真了的?”
此时,容姨笑道:“是啊夫人,少爷似乎当真上心了,就是不知为何。”
美妇人看向被屏风挡住的门外:“你不知,我也不知啊,‘他’怎地突然如此,原先,我还有好些话要劝的呢。”
过了好一会儿,美妇人猛得抬起头:“哎?‘他’为何要说大胖孙子?他们二人?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