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肆泽哭哈着一张脸:“克叔叔~可不可以不栓?”
副将战克露出笑容:“小将军确定吗?”
战肆泽忙摇头:“不不,我就嘴上说说,说说~”
闵至痕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人合抱来的石碾:“这是要作甚!?”
“吾命休矣~”战肆泽倒在闵至痕怀里:“如若我不慎累死,阿痕你一定不能改嫁~不,不能另娶!”
闵至痕接住战肆泽看着那些将士,战克握握手腕:“小将军?”
战肆泽立马站直:“来吧!本将军无所畏惧!”
战克笑着让人上前,战肆泽张开手臂,任由将士们系好栓好石碾,战克挥退一众将士,上马前道:“小将军莫急,末将便先行一步了。”
战肆泽没有出声,她一直静站着望天:“这被压迫的日子什么是个头啊,我为什么要怕他?为什么!?”
闵至痕看着身高近八尺的战肆泽,身后栓上重达200公斤的石碾碾砣,不自觉咽了一口水:“这是碾砣?”
战肆泽低下头,挥挥手:“可不嘛,阿痕你起来,我要开始了。”
闵至痕张张嘴:“就这般跑回去?”
战肆泽面去表情:“这能是跑吗?我能挪动就好了。”
闵至痕连忙上前:“这惩罚是不是过于重了?”
战肆泽安抚着他,还不忘热身:“习惯了,也没什么,我要不妥协,后面还有更重的等着我呢。”
闵至痕看着她:“一直如此?这二十年?”
战肆泽‘嗐’了一声,试着抬了抬脚,同时,她还掰着手算着。
“五岁之前嘛?我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童,之后嘛~我算算,虽还是孩童模样,但我已然不惧生死、不惧威胁、不惧体罚、不惧强权、不惧言辱……总而言之,除了我爹,就没恐惧的了。”
此时,闵至痕已经不知该作何表情,才合适了:“都是这般过来的?”
战肆泽吭哧吭哧挪了几步,喘气:“呼~可不,我能活到现在祸害别人,全都仗着我爹对我娘的心爱。”
闵至痕还在上一段话,没有缓过劲,下意识问:“什,什么意思?”
战肆泽又挪了一点:“我娘疼我,我爹心疼我娘,他觉得万一我不慎亡了,我娘该伤心了,所以,他这才留我一条小命~”
闵至痕原地不动:“啊!?”
战肆泽也停下脚,扭过头:“哎~所以阿痕你以后一定要多多疼惜我。”
闵至痕走了过去:“这我……那眼下,也只能这般?”
战肆泽叹气:“没办法,谁让我惹娘生气了,回头阿痕你可要多替我说些好话,我娘耳根子软,这之后我只能靠你了啊。”
闵至痕拿出手帕,为她擦汗:“这大热天?希望琴姨能缓过来,为你求求情。”
战肆泽直摇头,又抬脚:“呼~不要想了!我爹只要跟我娘在一起,那就没我啥事的。”
闵至痕似乎懂了:“这……辛苦你了。”
战肆泽眨眨眼:“要不阿痕你亲亲我?说不得我一点都不累~”
闵至痕脸一僵,战肆泽撇嘴:“莫不是嫌弃我满头大汗?”
战肆泽正在哭哈哈,闵至痕低头蜻蜓点水:“好了。”
战肆泽亮起眼:“没感觉到~”
闵至痕扭头朝前走:“那便没有。”
战肆泽‘啊’了一声:“阿痕你等等我啊!”
……
在离战肆泽不远处的楼窗。
本该回宫了的迟滇生,竟在此处!也不知他这样待了多久……他右手握着窗沿,目光不眨得看着战肆泽与闵至痕的恩爱非常。
‘咯嚓’
迟滇生竟不自觉般掰碎了窗沿,他身后站着的袂总管见状:“皇上?”
迟滇生甩袖扔了木屑,语气听不出喜怒:“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