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奕忠眼眸一转,他朝战昊天道:“元帅,我们可否派人乔装打扮前去打探?”
战昊天没有说话,战情替战昊天开口:“我们不是没有想过,由谁去,怎么去?都是问题。”
闻言,始终没有说话的战肆泽道:“元帅,末将先行告退。”
战昊天静静得看了眼战肆泽:“去吧。”
当战肆泽托着沉重的身体,走出主营时,她看向闵至痕所在的营内,可,她却抬脚朝另一处走去,很快,她来到了那处突出的悬崖。
战肆泽卸下无人,她坐在悬崖边抬头看天暗自想:“是因为我的重来……致使的这一切吗?”
战肆泽无声闭眼:“是因为我,原本依旧很好抵抗的荒兽,变成如此……是因为我……”
战肆泽抬起双手捂着脸,她只觉得胸腔内的气血在翻滚,她险些要呼吸不上来,她握紧拳头放下手,静静得看着崖低的景象。
‘锵——’
战肆泽拿起地上的无人,拔鞘而起,她看着无人剑上的纹路,她闭上眼……
“阿泽……”
恍惚间,战肆泽听到闵至痕的声音,她猛得睁眼,她将无人插在地面上,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我……竟然想要自戕!?”
“我不可能自戕!”
“我只为阿痕而生……谁!是谁敢乱我心神……”
“我不再是依北的将军,不再是依北的英雄……我先是阿痕的妻,其次是父母的儿,最后我才是将……”
“是什么……是什么让我产生轻生的念头,是什么!倘若我没有重来,只因着对牺牲将士的愧疚与悔意,我就已经自刎而死了……哈?究竟是什么!”
战肆泽原地站了许久,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后,她缓缓抬起头露出凶神恶煞的一面,她狞笑着出声:“所有胆敢让我离开阿痕的东西……都该死……”
‘咻——’
战肆泽浑身冒着弑杀的寒气,她抬手吹了一声刺耳的口哨,远在营内熬药的红颍,还是正在守护闵至痕的黑木,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战肆泽掠去。
当他们二人赶到时,就看到浑身邪气外漏的战肆泽,他们大惊失色,同时正色起来单膝下跪:“主子!”
战肆泽面无表情得抬手看看手心,又看看手背:“营内可有异样。”
黑木不敢起身,他严肃起来:“属下并未发现……属下有罪!”
战肆泽转过身:“何罪?”
黑木吞口水道:“失察之责!”
战肆泽眼一暗:“那就彻查一遍,再有下次,你换白彦。”
黑木冷汗直冒:“是!”
战肆泽看向红颍:“你呢?”
红颍头更低了:“属下亦有罪!属下会……”
战肆泽打断:“你也看不出我身体有异样?”
红颍猛得抬头:“异样!?”
战肆泽抬手摩挲着额角:“竟连你也不能,呵。”
红颍瞳孔一缩,她也想到了战肆泽遭了什么的可能性:“属下发誓绝无二次!否则,自刎谢过!”
黑木低下头:“属下发誓,若再失察,便让属下万骨蚀痛至死!”
战肆泽低下眼眸,她没有理会依旧跪在地上的二人,只抬脚朝营帐走去,独留依旧后怕与懊恼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