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至痕心念急转,顾不上解答,只招呼战肆泽小心:“狼群有异动?”
战肆泽也发现了,她握紧剑柄看向疯狂嚎叫的狼群:“简直聒噪……”
闵至痕眯起眼睛,而后眼睫颤了三颤:“阿泽不喜?那我们……”
战肆泽睫羽微长,分外好看的眼眸闪烁其词:“阿痕莫要再试探我了。”
闵至痕心一震,他顾不上此时得处境:“阿泽?我……”
战肆泽右手握刀左手握他,目光看向前方呲着牙的银狼,话不对答:“阿痕啊~你可知你是这天下的庇护吗?否则,这个表面平静的日子早已……天下大乱?颠破流离?家毁人亡?我是那种自己不好过,谁也不能如意的坏人。”
闵至痕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聪慧的他知晓,战肆泽的言外之意:“阿泽不是坏……我……我我只是不敢信……”
战肆泽深深叹了一气,她目光所及之处仿佛是一片虚无:“谁主春秋我不在乎,谁问鼎天下我也不在乎,王侯将相?我哪个稀罕,阿痕你怎么到如今也不愿相信……因为有你,我战肆泽才是今生的战肆泽啊。”
闵至痕眼梢微扬,闻言,低头的他猛的侧头看向战肆泽:“今生……”
战肆泽揽过闵至痕的腰,越过狼群和他一同落在树上:“这种话我只说这一次,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阿痕,正如那人所说,我们是天生一对……你不该质疑我对你的情,正如我从不怀疑,阿痕为何如此心性……昏暗。”
夜风带着白日的喧嚣与余温徐徐吹来,战肆泽的声音格外清晰,令闵至痕不得不全全听了去,此刻,闵至痕看着战肆泽要溢出眼眸的柔情,才明了他当真低估了战肆泽的心……
闵至痕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戚祁没有说错,第一次见面的清冽一笑,是闵至痕动情时刻,战肆泽抱衣跑来,是闵至痕头次接纳时刻,战肆泽不顾一切护他,是闵至痕彻底动心时刻。
种种所有,唯今之刻,闵至痕才知动心会痛会怕会哭会笑,他只觉得……得此一人,死也不过如此,他放肆得笑出声,惹得战肆泽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战肆泽和闵至痕同站在树上,为了闵至痕的安全,她让他依在树躯:“好笑吗?我懂了,阿痕是愉悦的笑!”
闵至痕扶着战肆泽点头笑:“兴甚至哉,幸甚至哉,阿泽,我闵至痕此生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啊。”
战肆泽摇头搂住闵至痕的腰,倒在他怀里:“是我有阿痕才是幸运……所以,阿痕不要觉得你如何怎样,我会心生一丝不喜,我喜,喜的不得了。”
闵至痕的心跳动的极快,他只觉得仿佛要跳出来:“我陷入迷茫过,也沉思过……此后不会了,我已然知晓该如何做了。”
战肆泽抬起头,看着咫尺间的闵至痕,吐露着温气:“什么怎么做?”
闵至痕捧起战肆泽的脸:“心随你往,去何从来何从,我的阿泽说我是凤……那么只一昧低就的雁,也会翱翔九天,成为与他的凰……并肩的凤。”
战肆泽不是依偎在他人身侧的人,闵至痕也不是那浅池的鱼虾,二人终将开拓一条别样的路,桀骜的肆蓝鸟,普通的鸿雁……傲天的凰,九霄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