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女子在听到他们的调戏言语,神色就已经是心如死灰般的沉寂,她任由三人靠近,无力的她痛苦得闭上眼,眼泪顺着精致的面孔滑下。
...
骤然间。
干渴数月的天,终于下起滂沱大雨。
女子面无表情得扶墙走出房侧,却无力得跌倒在地上,终于,她崩溃得捂着脸痛哭。
哭,原来是会伤了眼的...
女子撕咬嘴唇,疼痛使她冷汗直流,使她大脑一片空白,她爬到院内,任由大雨倾盆而下,冲刷她自以为的肮脏身子,她哭着笑着哭着。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
一曲罢。
红衣女子望向恍惚间便浑然不同的屋子,但她依旧知晓那里不同了,下一瞬,女子郑重得放下手中嵇琴,站起身缓慢得伸出双手,摸索着四周朝后山走去。
女子眼中无光,但在这昏暗的映照下,眸中带了色,她虚弱得抬手扶着树,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腕,那未流尽的血痕清晰瞩目,显然红衣是血衣,血衣是由血浸染的啊。
血从何来?割腕吗...
所以啊。
那依稀还可见的血衣为白衣,白衣变血衣...
女子来到开满鸢尾花的后山,她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她解下白色染血的腰带,试了好多次,好多好多次。
终于。
女子将带子挂到了树上。
她搬了石头踩了上去。
“为我也吹一曲可好?你莫怨我,我...当真...当真度日如年,你要带着我的琴,好好的活下去...”
随风摇曳的不再只是鸢尾花,女子的染血衣摆、长长墨发随着愈发大的风或雨,飘起、飘下。
几乎是刹那间。
女子没了气息后,大雨也来了。
脚边不远处的蓝紫鸢尾,仿佛一瞬间便枯萎了,那溃败的花逐渐黯淡至发黑...
...
为女子买花种的男子,顶着暴雨跑回家,映入眼帘得便是那把琴,他慌了,顾不上撒落一地的种子,他脚步蹒跚得朝屋里走去。
男子扶着门,他哆嗦着摇头:“你莫做傻事...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突然。
男子看向后山,他焦急得冒着大雨朝后山跑去,期间无数次的跌倒、滑坡,他都不在意,他只想确认后山无他的心上人...只要后山无。
可。
事与愿违。
男子跪在地上,他面前便是已经无气息的女子,他掩面哭泣后竟然逐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对不...”
...
...
...
而今。
“男子便遵着女子的一半遗愿,带着琴赴死了...”
“唢呐为白事所响,嵇琴为凉情所动,多么可悲可叹可怜啊...”
“自那以后,这个地方便常常有传言,这一带漂浮的都是女子怨气,所有鸢尾携怨重生,这里再开不出蓝色鸢尾,只能开出黑色鸢尾,但近些年又开了,为了避讳,我们起名黑摩花。”
婢女一字一句回想,她面上是痛惜与惋惜,但更多的是恨意,她说罢,便俯身行礼,告退了。
闻言,闵至痕喃喃道:“摩,佛语中有言:以手扪摩光明隐蔽,乃至净居转身自在。”
战肆泽摇头轻道:“这种事,不该是受苦难的遭受,还被传出鬼魂...”
殷锐叹息:“曾以为殉情只是一个凄美的故事,女子的绝色容颜竟也是一种祸害,上一个这一个...世间有牲畜啊。”
万小年握住的手安慰:“不用怕,你不会遇到。”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