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珂没躲有回话,她掏出暗器抵住脖子:“你若不走,我便死给你看。”
夏子凌疯了一样的跑了起来,她跌倒很快又爬起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带人回来!”
夏子凌使出浑身解数,朝原路跑去:“你不许有事,阿珂!”
听着夏子凌渐渐远去的声音。
尚珂咽下哽咽,只警惕着潘文卿等人,作势随时拦下他们:“你说莫让我做糊涂鬼,那么你为何杀我们?我们错在何处,又挡了谁的路。”
潘文卿哦了一声,示意手下人去追夏子凌:“你们无错啊,唯一的错便是身为城主,挡住了所谓的正义光辉,扶风不该太束缚。”
尚珂将抵在脖颈处的暗器,击向那些去追夏子凌的人,听着他们的倒地声冷眼看着潘文卿:“好可笑的说法,无故杀人,原来还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冠冕堂皇。”
潘文卿的嘴角浸着与正义的一张脸,完全不符合的狠毒:“你不过是鱼板上的肉,虽然还能跳动,但已经不足为惧,这次主要任务虽不是杀你,但你非要找死也不是不可以。”
尚珂从未像此刻觉得,死原来那么简单,她堪堪使出浑身解数却依旧只拦下了数息,这是恐怖的事情,也是让尚珂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尚珂死死抓住潘文卿的衣角不放,她嘴角的血在上扬的弧度中亮起:“你以为...如今的世间,还轮得到你们作威作福吗?有人会替我杀了你们...”
潘文卿将尚珂一脚踹飞,顾不上衣角缺了一块,在看到尚珂再次吐了一口血后只道:“你是指战肆泽吗?她固然厉害,可那又如何?”
尚珂咧起嘴角,临死却不惧反而含笑:“你也是个井底之人啊...我先前和你一样的想法,不远了的,你离那时也不远了...”
潘文卿反手甩了一下剑花,直直朝尚珂走去:“死到临头还如此笑?你倒是让我稀奇了。”
尚珂有气无力得开口:“我孤身一人,死...对我而言,就是一个...特别的感受罢了,滚远一点...你挡到光了...”
潘文卿作势让开,他抬头看着升起的光挥手带着人离了开:“光?也罢,你已经离死不远了,追。”
“我曾跌落海底,是你救了我...”
“我也曾利用你夺回汝南...”
“可当我想要与你缱绻...”
“为何啊...”
“也罢...”
尚珂倚在树上抬手去接光线,她想起说书人的一段话:这个世间有暖,世人本可以选择在自己阴翳的心坎上引进阳光,在灰白的生命里贴上亮色...
可。
人却制造出桎梏,把自己牢牢地禁锢在狭小的地方,愚昧又无知...
尚珂那时听着只觉得无比可笑,现在她倒是感慨、醉梦,一瞬间,往日的种种如同镜花水月一般人在走马观花,惺惺相惜还是情不自禁...
人死前会想到什么?
想到一些不甘心的事,想着那些未完成的事,想到了遗憾的种种事?
尚珂会说,她只想一个人...
一个人。
被光照耀着的尚珂缓缓闭上眼,她握紧手里的一角衣物,此刻,她的嘴角是一抹真心的笑,也是一种释然的笑,低头之前她终于念出了那两个字。
“阿...凌...”
远处。
很远的一处。
奋力跑着的夏子凌一个心跳狂跳,她猛的回头看向身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