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安用胳膊拐了他一下:“这就咱们两个人,说这些虚的干什么?我是想说淮王那边。”
“你先前不是说他有异心吗?可是这些年朝廷半点把柄没抓到,陛下又与他向来亲厚,定然不会轻易相信他有反心。到时候他若趁机起事,陛下这边又毫无防备,岂不要吃亏?”
当初嫁祸淮王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傅毅洺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便沈世安和孟五亦没有。
他笑了笑,道:“正是什么把柄都没抓到,所以才更可疑不是吗?”
“如今的几位藩王都被朝廷监视着,其他人或多或少有言行不妥之处,上报到朝廷被大臣弹劾,唯独淮王始终风评颇佳,从没有人说他半句不是。”
“起初几年陛下可能只觉得这个儿子乖巧懂事,不给他添麻烦,但时间长了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淮王确实是有异心。
沈世安了然地点了点头:“淮王把陈郡治理的铁桶一般,让人连根针都插不进去,这反倒成了他的错处。就算陛下不多想,只怕太子也难免不防备一二,毕竟……他们都姓赵。”
“是啊,”傅毅洺道,“不止太子,其他几位王爷怕是也都防备着呢,毕竟咱们这位淮王小时候没少被他们欺负,若是太子登基还好说,但若淮王登基……只怕就没有他们的立足之……”
话没说完,忽听身后传来季南的一声惊呼:“侯爷小心!”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破空之声,似是箭矢急射而来。
傅毅洺猛地向旁边跨了一步,同时以脚跟为中心身子一转,动作迅速的回过身去,右手摸向腰间佩刀,欲阻挡很有可能冒出来的第二支或是第三支箭。
可他回身后才发现,身后并没有什么杀手刺客,只有几个毛头小子而已。
为首的是他自己的儿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弓。
小弓是他在他三岁生辰时送给他的礼物,配了几支没有箭头的木箭,顶端用布团包裹起来了,防止伤人,而那破空之声正是这把小弓.射.出来的箭矢发出的。
傅清玥年纪小,又刚刚接触射箭没多久,准头仅限于往东边射的不会射到西边而已,实在欠佳。
倘若傅毅洺刚才不躲,这支箭根本射不到他,偏偏他躲了一下,还转了个身,一愣神的工夫小木箭已经来到近前,不偏不倚地射在他两腿之间。
孩子力气小,这箭若射在别处于傅毅洺而言也不过是被蚊子咬了一下而已。
但赶的位置太巧,沈世安几乎能感觉到他的疼痛,在旁嘶了一声,下意识挡住了眼,放下手时就见傅毅洺两手捂着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弓着身子咬牙切齿:“傅!清!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