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离开这里太久,突然有些不习惯了吧!”
“江湖中人,随遇而安,哪来的不习惯之说?”夜冥道:“我看你是为情所困吧?”
凤璇一愣,问道:“何以见得?”
“内乱这种小事,还不足以让你辗转难眠,除了这个,你最在乎的就是那个人了。所以,自然是为情。”
凤璇拿起酒坛碰了碰他的,笑道:“倒是你懂我!”
夜冥笑道:“说一说?”
凤璇便将受伤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说他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夜冥听了,蹙眉道:“我们江湖中人,哪个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他不能够理解你,你是翱翔天际的鹰,而他却想把你变成笼中小鸟。”
凤璇沉默不语,夜冥继续道:“月夕,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除非你愿意为了他,变成笼中小鸟。”
“不......我怎么会愿意变成笼中的鸟儿呢?可是......我也舍不得他!”凤璇觉得内心很是煎熬,她从来没有这么难抉择的时候。
夜冥道:“做月夕不好吗?无牵无挂,恣意江湖。”
凤璇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脑海里全都是过往的片段。有血雨腥风,有潇洒快意......可是到最后,却只剩陆瑄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笑意吟吟地看着她,用那低沉醉人的声音喊她:“凤璇!”
她心里骤然一紧,手上一个用力,“啪”地一声,酒坛被她一手捏破。
夜冥看着她依旧紧握地拳头指缝间流出鲜血来,他心里一紧:“月夕,你疯了!”说着忙上前掰开她的拳头,将碎片小心翼翼地拿掉。
凤璇突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一边拿起另一坛酒往受伤的那只手上冲洗,一边道:“夜冥,我或许更喜欢做凤璇!”
夜冥往袖口拿手帕的手猛地顿了一下,一边用手帕替她包扎一边笑道:“他还真是个祸水!”
凤璇笑道:“你这形容挺贴切的!”
包扎好伤口,夜冥问道:“闫旭在江湖上大肆宣扬你德不配位,要把你拉下来。你不少的仇家都趁机与他勾结在一起准备对付你,可要我帮忙?”
凤璇点了点头,笑道:“你我是过命的交情,有你帮忙当然再好不过!月影楼的孽障,我来收拾。那些手太长的,就麻烦夜兄替我砍了他们的爪子!”
“好!”
夜冥与她碰了碰酒坛,两人各自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后,相视一笑。
夜冥静静地看着她,此时此刻,是多么美好。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经常坐在一起喝酒,说着江湖上的趣事,讨论着接下来去踢哪个门派的馆。馋着哪家的酒哪家的菜,念着哪家的美人儿,甚至还幻想着以后的以后。那时候的她,所幻想着的以后里有酒,有美人儿,有江湖,也有他......
可是现在,这一切她都忘掉了,不要了,她只要那一个人。呵......让他......真的好生嫉妒啊......
......
喝完酒回到房中,凤璇依旧辗转难眠,不知忍耐了多久,她终于忍不住,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桌前坐下,拿一张纸摊开,想要给陆瑄写封信。
她只感觉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急得抓狂,想了想,终是认认真真地在纸上简简单单地写道:
我知你现在肯定还是在生着我的气,只是现下我也无法令你解气。
不过你可否等一等我?待我解决楼中事宜,回去定随你解气。
写好后再仔细的封好,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凤璇叫了清画进来,让她赶紧派人送去。
写了这封信,凤璇心里也轻快了些。沐浴之后,吃了早饭便去找夜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