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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笑了笑:“江小姐,虽然你说的每一个字的意思我都懂,但是组合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藏毒的就是你,到现在你还在伪装。”江寒碧蓦然指着纪云涯朝警察说道:“就是她藏毒,警察叔叔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喂喂喂江寒碧你这条疯狗能别乱咬人好吗?”伊佩兰走过来推了江寒碧一把,冷笑连连。
“伊佩兰,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江寒碧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讨厌伊佩兰,搅屎棍一根。
“我又不是哑巴,凭什么不能说话,再说了你是谁啊,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伊佩兰损起人来江寒碧根本就不是对手。
“还有啊,你说纪小姐藏毒,请问你的证据呢?”伊佩兰双手抱臂,笑吟吟问道。
证据证据?这还需要证据吗?虽然江寒碧不知道为什么没在纪云涯身上搜到毒品,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立即停止,但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又告诉她,现在是扳倒纪云涯最好的时机,他不能半途而废,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错的事,却控制不了自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直至再也回不了头。
江寒碧双拳紧握,朝女警使了个眼色,女警来之前就知道自己此趟是来干什么的,虽然在看到晏总理的瞬间她的心就凉了一半,但现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心底却暗暗叫苦,早知如此,这趟差事就交给别人了。
“是,我在纪小姐身上搜到了十克冰毒……。”女警硬着头皮说道。
满堂宾客瞬间哗然。
藏毒十克,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
云涯不见丝毫惊慌失措,反而言笑晏晏,看起来是那般云淡风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庄曦月冷冷看着女警,女警心脏“咯噔”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晏夫人,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你不能威胁女警啊,人家这是工作,也不容易的,其实我也没想到,纪小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有句古话说的没错,咬人的狗不叫……。”
庄曦月气的直抖,这个贱人,什么脏水都往云涯身上泼,真当她庄曦月好欺负?
晏颂一把将云涯拉到身后,跟看死人似的看着江寒碧:“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江寒碧,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寒碧被那样的眼神看的心神一跳,有种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的错觉,她定了定神,含笑道:“晏少爷,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就算威胁我也没用,天理昭昭,共道自在人心……。”
“物证在哪儿?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否则全凭你一张嘴,真当我们好忽悠啊。”伊佩兰冷笑着说道。
物证?
江寒碧看了眼女警,女警垂下脑袋。
物证在哪儿?江寒碧这时候也有些着急了。
明明就在纪云涯身上,怎么会搜不到了呢?
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没搜到,这个罪名也要按在纪云涯身上。
“纪小姐被发现后,为了脱罪,把东西全吞了,不信警察给她验尿,一查就知道。”
“江寒碧,你今儿是故意来找茬的吧,我不知道我们云涯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这么揪住她不放,但我告诉你,今天是两人订婚的大好日子,若是被你破坏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现在就停止你愚蠢的行为。”庄曦月厉声说道。
“究竟是不是纪云涯藏毒,验一下尿不就知道了?我想纪小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定不会拒绝的吧。”邵溶溶小声说道,却还是落入在场不少人耳中,见别人都看着自己,邵溶溶赶紧害羞的垂下了脑袋。
“纪小姐,你不会是做贼心虚,不敢了吧。”江寒碧唇畔绽放一抹幽冷的笑,斜睨着纪云涯。
“就是,不会是心虚了吧,我看就是她藏毒,长的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内里这么龌龊,晏家这回可是看错了人。”
“一切全凭江寒碧一张嘴,从头至尾纪小姐一句话也没说,事实怎样大家谁都不知道,还是看看再说吧。”
“我为什么要做贼心虚?又为什么要乖乖验尿?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江小姐是来为我祝福的呢?还是给我添堵的呢?亦或是,就是来搅局的?”云涯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寒碧,笑话,她要是真去验尿,这么多宾客皆是见证,要她面子往哪儿搁?
云涯心底恨死了江寒碧,这个贱人,如此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找抽,那我就成全你。
“纪小姐,叨扰了你的订婚宴,我也很抱歉,但是作为华国公民,为了社会的长治久安,我们要配合警察的工作,你说是不是?”
“江寒碧,贼喊捉贼的戏码你演的不错嘛。”伊佩兰笑吟吟的摊开五指,“江寒碧,你看看这是什么?”
江寒碧凝眉看过去,忽然间瞳孔骤然紧缩。
所有人都看向伊佩兰的手指,只见那五指之间夹着一个透明的小包装袋,里边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云涯眸光微眯,和伊佩兰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冰毒在你这里,纪云涯,物证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说?”江寒碧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指摘纪云涯。
东方漪别开目光,已不忍再去看。
“江寒碧,你刚才还说冰毒被纪云涯吞了,前言不搭后语,你自己就不觉得矛盾吗?还是说,你真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
“伊佩兰,这明明是从纪云涯身上搜到的,你难道想要包庇藏毒犯吗?”江寒碧眯眼说道。
“别给我扣大帽子,这冰毒……。”伊佩兰面向所有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东西,是我从江寒碧身上搜到的,江小姐被发现后,就想祸水东引嫁祸给纪小姐,还想收买我帮她做假证,我伊佩兰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一口就回绝了,但是江寒碧还不死心,我亲耳听到她收买这位女警同志,要对方帮她做假证,江寒碧,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跟纪云涯到底有什么仇,要这样费尽心机的陷害她?”
伊佩兰铿锵有力的声音缓缓飘荡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人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寒碧,没想到一贯娴雅知礼的江大小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江寒碧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朝伊佩兰愤而嘶吼:“伊佩兰,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知道了,你跟纪云涯是一伙的对不对?”
伊佩兰冷哼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啊,我伊佩兰才懒得跟你们同流合污呢。”
伊佩兰再懒的搭理江寒碧,拿着东西走到其中一名男警察身边,甜美的笑道:“警察叔叔,还要请你检查一下,这里边究竟是不是冰毒。”
男警察这时候骑虎难下,一边是晏总理,一边是江小姐,两边都得罪不起,但江小姐最多丢了工作,但得罪了晏总理,恐怕他以后在华国都混不下去了,早知道今天是晏总理的儿子订婚的日子,打死他都不来。
短短时间,他迅速在心底做了决定,接过伊佩兰手里的东西,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无视江寒碧的眼色,想了想说到:“这确实是冰毒……。”
伊佩兰得意的瞟了眼江寒碧:“江小姐,警察叔叔都发话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江寒碧牙根紧咬,现在形势于她不利,她要想想该怎么办。
晏颂冷笑道:“贼喊捉贼,江寒碧,你江家究竟是什么意思?故意跟我晏家过不去吗?这笔账我晏家势必要跟你们江家算到底,警察同志,她涉嫌携带毒品,栽赃嫁祸别人,你们警察难道就是这样执法的吗?”
晏颂冰冷的声音令两个神游的警察立刻回了神,心神一阵紧缩,不敢再耽误,立刻快步走过去给江寒碧拷上手铐,就要把人带走。
江寒碧极力反抗,脸色十分难看:“你们放开我,明明是纪云涯,她跟伊佩兰是一伙的,是她们陷害我,你们不能抓我……。”
所有人都看着江寒碧此刻的狼狈,没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今天是纪小姐订婚的日子,谁在这个日子身上藏冰毒?除非脑子秀逗了。
要说江寒碧为什么陷害纪云涯,看着从头至尾江纪云涯呵护在怀中的男子,有人忽然就想起来了。
江寒碧和晏颂年龄相当,以前就传江寒碧处处讨好晏夫人,想要嫁进晏家,谁知半路杀出来个纪云涯,江寒碧愿望落空,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在订婚宴上陷害纪云涯藏毒,纪云涯名声尽扫,订婚宴自然办不成,但是就算纪云涯嫁不成晏颂,难道她就能嫁成了吗?
女人有时候真是可笑。
庄曦月看了眼晏颂,晏颂轻轻点头,将云涯护在怀中,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见得他对怀中女子的呵护,再想到他之前对纪云涯毫无原则的维护,在场的不少女人除了羡慕嫉妒,也生不出别的情绪了。
“大家稍安勿躁,宴会照常举办。”庄曦月落落大方的站出来,平息宾客的躁动。
晏颂带着云涯退了下去。
宴会照常举办,所有人都将刚才的一幕抛诸脑后,没人再去关注,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如今摆在眼前的才是真相。
邵溶溶一脸懵逼,她只不过是上了个厕所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伊佩兰一脸傲容的站在原地,上官卿和苏湘立刻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伊佩兰一脸不耐的翻了个白眼:“你们烦不烦?”
两人立刻不敢再问了,这时伊佩兰看到站在人群角落里的萧宝儿,眸光一眯,轻笑道:“今儿老鼠还不少,那我就当猫……猫捉老鼠,这游戏太好玩儿了……。”
苏湘和上官卿面面相觑,不明白伊佩兰怎么对纪云涯突然那么好了,她可不是那种随便帮助人的大好人啊……
伊佩兰不管两人心底怎么想,她做事从来随性而为,管它对的还是错的……
云涯换上敬酒服,玉缎刺绣旗袍,包裹出完美的身材,长发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斜插了一枚白玉梅花簪,眉目如画,温婉静美,褪去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风情秀丽,犹如醇年的美酒,看的人移不开视线。
晏颂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望着镜中的女子,眸中满是温柔:“让你受委屈了。”
云涯含笑道:“怎么会?”
晏颂眸底一片黑沉,江寒碧既然进去,那就别想再出来,不是很喜欢毒品吗?那好,我就让你吸个够。
楼下,叶潇潇一身低调礼服,也没刻意化妆,隐藏在角落里,成功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看着场中的衣香鬓影,看着人人面上虚伪的笑容,心中嫉恨的不行,凭什么她像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而纪云涯却能风光得意。
深吸口气,把心底的戾气深深的压下去,她一遍遍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此刻,她除了忍,还能做什么?而现在,宁子洹也放了她的鸽子。
“嗨,叶小姐,你是在等我吗?”忽然,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忽而响起。
叶潇潇扭头看去,就见少年正摘下礼帽,歪靠在角落的墙壁上,灯影明灭不定的洒在他的身上,将那张面容映照的多了几分邪魅,叶潇潇冷不丁心脏一跳,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宁子洹含笑道:“让叶小姐等急了,是我的不是,我给叶小姐赔罪,如何?”
“去去去,别给我来这一套,你的人准备好了吗?”叶潇潇迫切的追问道。
宁子洹扭头瞥了眼叶潇潇,那眸中黑影沉沉,令人辨不清分毫,“你说呢?”
叶潇潇最烦他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闻言眯眼问道:“你不会怕了吧?”
宁子洹双手抱臂,慵懒的斜倚在墙壁上,目光望向场中的纸醉金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笑话,我宁子洹有怕的人吗?别给我来激将法这一套。”
叶潇潇见自己阴谋被拆穿,也没着恼,反而笑道:“我看你就是怕了晏颂,不敢做就直说,我也不会笑话……。”
一个你字还没出口,就忽而被一只大掌掐住了咽喉,叶潇潇一瞬间呼吸不过来,脸颊急剧憋红,她抓着面前的那只手,尖利的指甲划过肌肤,男人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反而掐的越紧。
“自作聪明。”
就在叶潇潇以为自己要这样死的时候,对方忽然松了手,叶潇潇就像离了水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呼吸,双手捂着脖子,弯下腰来,眼泪都咳了出来。
心底又惊又惧。
宁子洹从上衣口袋里抽出手帕,慢悠悠擦着手,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叶潇潇,“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一条疯狗而已,给你面子是合作,不给面子,你就是臭水沟里的一条泥鳅。”
宁子洹言罢扬长而去。
叶潇潇双拳紧握,眼眶发红,屈辱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两人正在说着悄悄话,门忽然从外边敲响。
“我去开门。”晏颂松开她,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见门外站着宁子洹,晏颂虽不高兴,却也并不会表现在脸上,让开身子,让对方进来。
“恭喜你了。”宁子洹开口笑道。
“谢谢。”晏颂对宁子洹没有一丁点好感,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宁子洹瞥了他一眼,抬步走进去,就见少女转身望来,落地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金光,朦胧幻美,美的有几分不真实的错觉。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从天而降,带他逃出魔窟,那夜星月低垂,她掌心的温度烫的灼痛了他的心,以至于到现在,他的手心还在微微发烫。
“云涯,恭喜你了。”他笑着走过去,朝她伸开双臂。
云涯笑着抱了抱他:“谢谢你,子洹。”
晏颂站在一边,双拳紧握,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祝你也早日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云涯在他耳边低声道。
宁子洹眸底划过一抹苦涩,却笑着点点头:“承你吉言。”
宁子洹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拿出一个小盒子送给她:“这是送你的订婚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云涯接过来打开,只见里边是一对手工耳坠,雕刻的小兔子图案,十分精致可爱,云涯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云涯知道他雕工很好,经常爱做些小东西。
看到她喜欢,宁子洹忽然觉得就算满手伤痕,也值得了。
“是啊,你喜欢吗?”他笑问。
“嗯。”云涯点头,女孩子都是喜欢一些精致可爱的东西,她也不例外。
晏颂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搂住云涯的腰,“谢谢你送礼物给云涯。”简单的一句话阐明了自己的立场。
喜欢你送的礼物又怎样,她喜欢的人,永远只会是我。
男人吃醋的时候,大致都是没有理智且幼稚的,比如晏颂这样,此刻像个可爱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