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文勾了勾唇。
“范伟华,男,现年三十二岁,家住京都百花路建新花园,毕业于京都公安学院,现为京都海林总局刑警一队大队长……。”
随着他的资料被公开,范伟华脸色越来越难看。
被告律师笑着看着他,那笑容让人慎得慌,指着证人席上的李笑笑问道:“认识吗?”
范伟华下意识摇头,遂即又飞快的点头:“认……认得。”
张律师笑了笑,把那段视频又播了一遍,看着那视频,范伟华脸色“噌”的一下就白透。
怎么可能……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明了,晏南陌确实是被陷害的,张律师抽丝剥茧一点点推翻对方的证据,替晏南陌洗脱了嫌疑,范伟华和李笑笑拥有最大嫌疑,两人是这件案子最大的嫌犯,法院需要重新收集证据,面对张律师的咄咄逼人,无奈之下,审判长只能当庭宣判晏南陌无罪释放。
东方健气的胸口疼,却只能忍着,没想到坏在了这个李笑笑身上,让晏南陌给逃了。
武警走过来给他取下手铐,晏南陌摸了摸手腕,在法官即将宣布休庭时,又一道声音开口喊道:“慢着。”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诺大的法庭里回荡,清晰的传进众人耳中。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观众席上起身,一步步走了下来。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越发显得身姿修长高大,行走的脚步稳健有力,浑身萦绕着冷酷的气息,仅仅一个背影,已令人感受到那透骨而出的寒意。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云涯看着晏颂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微笑,显得温柔而自信。
晏舸凑近云涯,小声道:“我哥这是要干什么?”
云涯淡淡笑道:“等着看就知道了。”
秦仲文挑眉笑了笑:“这不是南陌家的大儿子吗?”
东方健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这一局他输了,对方打他个措手不及,他没心情再跟秦仲文瞎侃,刚准备离开,就见晏颂瞥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令他要离开的脚步下意识一顿……
“东方先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接下来有好戏看呢。”晏颂薄唇微勾,眼底却一片冷意。
东方健眯了眯眼,笑着重新坐回去:“哦?不知晏少爷如此兴师动众,到底所为何事?”
心底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爸无罪释放,这证明了法律的公正严明,不会冤枉无辜之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早晚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东方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闲杂人等,禁止在法庭吵闹。”审判长正要将此人驱逐出去,那人忽然抬眸朝他望来,审判长被那样的眼神看的心神一跳。
“当然,我还要多谢审判长的公正。”这话落在审判长耳中,却怎么听怎么讽刺。
“这里是法庭,不是让你闲话的地方,要说请出去说。”审判长敲了敲法槌。
晏颂勾了勾唇,“我站在法庭之上,感受到法律的威严,作为华国人,作为一名军人,我有义务更有责任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将破坏国家安全以及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非法分子绳之以法,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在法庭上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盘旋,心头为之震荡。
晏颂忽然直视着东方健,眼神冷酷而严厉,有着令人无所遁形的坚决:“东方健,你涉嫌勾结境外非法势力,出卖国家机密,徇私枉法,草菅人命,陷害同僚,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认还是不认?”语调铿锵,掷地有声,仿似一口洪钟,沉沉的敲击在东方健心头。
随着晏颂的话落,全场一片哗然。
东方健先是慌乱,随后愤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请立即向我道歉,否则我要告你诽谤。”
晏颂勾了勾唇:“既然我敢说出口,就必定会为自己的话负责。”
话落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证件,示意给所有人看:“我是华东人民解放军总参二部部长晏颂,近来我方发现东方健经常与境外非法势力联系,引起我方高度警惕,在上级批示下,对东方健展开调查,经多日不眠不休调查,已搜集到东方健多方犯罪证据,这是抓捕令,现今将之捉拿归案,等候国家和法律的制裁。”
随着晏颂话音落地,从门外走进来一批军人,直接将东方健扣押。
东方健一边挣扎,一边愤怒的吼道:“晏颂,仅凭你三言两语就想定我的罪,你休想,让段天德来见我,他怎么敢……?”
段天德是总长,晏颂的直属上司,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晏颂绝不敢抓他。
晏颂冷笑道:“总长很忙,没时间来见你,有什么话,你还是留到监狱里去说吧。”
话落朝秦仲文道:“秦先生,得罪了。”
秦仲文瞥了眼东方健,东方健立刻说道:“秦先生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这小子公报私仇,他是公报私仇啊……。”
秦仲文面色淡淡,未发一语。
晏颂挑了挑眉:“哦?你说我公报私仇?那东方先生请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仇?”
东方健噎了噎,难道要告诉大家因为他陷害晏南陌吗?不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见他沉默,晏颂冷笑道:“带走。”
“秦先生,你救救我啊……。”
东方健被强制带走,他没料到对方给他来这一招,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他看到晏南陌看过来的眼神,云淡风轻,却比当面嘲笑他更令他难堪。
那种毫不在意的、高高在上的嘲讽,一瞬间令他的心跌落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