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秦仲文的儿子,晏南陌不由得头痛起来,相比来说,他家两个臭小子还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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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居园,云涯端着药碗,温柔的说道:“太爷爷,再喝一口嘛,就一口……。”
人越老,性子就越调皮,喝个药还要小辈哄。
“我要吃糖,这药太苦了。”老爷子皱着眉头。
“这不行,您血糖本就偏高,平时要注意少吃甜食,不如这样好了,如果您乖乖的把药喝了呢,我就给您做桃花糕,花园里的桃花都开了,可好看了,我还可以带您去赏桃花……。”
“喝喝我喝。”老爷子端起药碗就往嘴里灌。
云涯忍不住笑了起来,太爷爷老了性子却跟个孩子似的。
“你说要给我做桃花糕的,还要带我去赏桃花,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
好不容易哄了老爷子睡着,云涯吩咐了福伯几句,便离开了荣居园。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去了厨房,开始尝试做桃花糕。
她提着花篮跟阿芸去了花园,生长的桃花都开了,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云涯穿梭在花枝间,人比花娇,煞是好看。
取了干净的桃花瓣一片片放在篮子里,她无论做什么事都那么认真,阿芸一边摘着一边问道:“这几日都不见明月姐姐的身影,她是被小姐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云涯想到那日明月为救他们所有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把宗青这个人肉炸弹给扔了出去,她和晏哥哥都获救了,而明月却因此受了重伤,从那之后云涯就没再见过她,心底也不免有些担忧。
想到那日的惊险,也多亏了明月,否则她跟晏哥哥现在恐怕要躺在医院了。
“怎么,想我了吗?”一道玩味的声音忽然响起。
阿芸惊喜的抬头,就见墙头上侧坐着一个人,裙摆迎风飞舞,潇洒又飘逸。
那人扭头望来,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容在灼灼桃花映衬下,更多了几分英邪之气。
“明月姐姐,你回来啦。”阿芸欢喜的说道。
云涯笑了笑,“你的伤怎么样了?”
阿芸立刻跑到墙边,担忧的问道:“明月姐姐,你受伤了吗?”
明月眉梢微挑,指尖捻了一片花瓣把玩,薄唇微勾:“多谢小姐关心,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然而事实却是,她闭关三天三夜疗伤,即使如此,功力也只恢复了七成,那炸弹威力太大,如果不是她及时封闭经脉,当时身体就会受不了那股冲击波爆体而亡。
所谓强者,从不会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
阿芸崇拜的望着明月,在她眼中,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明月更厉害的人了。
云涯弯了弯唇,也不多问,“回来就好。”
“小姐要做桃花糕,明月姐姐你可以尝尝,这是我第一次见小姐下厨呢。”
明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姐下厨?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你确定能吃?”明月很怀疑。
云涯瞪了她一眼:“看不起人?”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明月摸了摸鼻子。
忽然,她眼眸一凛,手中花瓣瞬间飞出,柔软的花瓣仿若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携带着雷霆之力飞了出去。
花瓣擦过男人的侧脸,钉进树干里。
寸寸深入。
男人压下眼底的惊骇,含笑从树后现身,眉眼俊邪无双,眸光如染了桃花的颜色,风流多情。
云涯含笑看着来人:“七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听到这里有说话声,凑热闹来瞧瞧,却不知是侄媳妇在这儿,咦?你在摘桃花瓣啊,难道是要洗花瓣澡?”那忽然发亮的眸光令云涯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七叔请自重。”
话落转身,懒得再看他一眼。
晏南归眸光含笑的瞥了眼墙头,眼神微闪,下意识摸了摸侧脸。
嘶、还有点疼呢。
那人冰冷的眸光望来,仿若寒冰地狱,连晏南归这样见惯风雨的人也被这样的眼神惊了一跳。
这个纪云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身边竟然还藏着这样神秘的高手。
那人薄唇微启,无声的吐出一个字。
她说的是,滚。
他看懂了,不由得勾唇笑了起来。
森冷的杀机兜头罩来,仿佛一个铁网,把他网罗其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他忽然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息。
阿芸惊了一跳,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七爷、您这是怎么了?身体竟然虚弱成这样,哎……还这么年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实在是令人惋惜啊。”
活该,谁让你老是色迷迷的盯着小姐。
“我还有事,失陪了。”话落脚步跌跌撞撞的离开。
明月缓缓收手,五指把玩着桃花瓣,只见一片片花瓣在她指尖流连,被一股气流控制着,旋转、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