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顾蔓蔓再次接到安然的电话。

对方在电话里发出河东狮吼——

“顾蔓蔓你磨叽什么呐，怎么还没到啊！”

“嗳嗳，你别闹了，马上来！”

......

顾蔓蔓躲在休息室里，整个人像只壁虎似的贴在门板上听着外边的动静。

作为一只资深单身狗，高迪此时算得上在兢兢业业地加班。

“BOSS，这份是明天一早开会要用的，必须先签了！”

“还有这个也是等着您签的！”

“另外，这是今晚需要给欧洲那边发过去的，也需要您的签字！”

他把积压了一天要签字的东西按轻重缓急区分后给老板签字，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又臭又硬脸。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BOSS自从卸下假面后不是一直都是这张脸吗？

终于，在他第N次提醒BOSS签字之前再把文件浏览一遍，陆大爷终于发出低沉又破碎的声音。

“我可能需要换个助理！”

眼下这个又傻又瞎的助理，他忽然觉得难以忍受！

高迪被吓了一跳，“BOSS您可别逗我！”

“逗你？你又不可爱，我为什么要逗你？”

陆修远略掀起眸子，慵懒的眼神中却迸射出无数锋利的刀片。

高迪头皮一阵发麻，却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BOSS您是急着下班吗？”他战战兢兢地询问道，话音透着明显的不自信。

“你说呢？”

高迪内心哀嚎：我特么怎么知道？您老人家以前私底下对待工作不是勤勤恳恳的吗？

陆修远签完手边第6份文件后扔给他，“着急的都签了，剩下的明天早上再送过来！”

“哦！”

高迪嘴上应着声，人却还在办公室磨蹭着不走。

他就是想帮老板整理一下东西，顺便把他吃剩的气味浓郁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以免明天上午把来他办公室的大人物给熏出去。

身后那道目光像鞭子似的不停在他背上抽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