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再次说了声“抱歉”，而后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打雷声越来越频繁，天空阴沉得似乎就要滴水。

良久，他终于重新开了口。

“我不知道萧晔得罪的是哪路人，但对方要的是他的性命。

“现在不管他被送到哪家医院，我可以说他活不过十分钟！

“我是唯一能够保住他性命的人，因为他是我朋友......”

听到这里，顾蔓蔓想要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所以沐医生的意思是，秦绾小姐的秘密被发现了，他们用这件事要挟你放弃对萧晔的救治？”

沐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顾小姐觉得我该怎么选择？”

顾蔓蔓沉默了。

“上一世我救活了萧晔，但是秦绾死了！

“两次，因为我两次错误的选择，她彻底丢了性命！

“我第一次错误的选择是我在被欺瞒的情况下做出，这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么第二次呢？”

“......”

“上一世，我因为那个错误的选择自责了一辈子！

“现在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可以选择不让自己这一生留下任何遗憾！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铺垫那么长，告诉你秦绾对我有多重要！”

“......”

大雨骤然落下。

顾蔓蔓抬手挡住头顶，“沐医生，我们回里面说吧！”

沐言站在原地没动，视线依然定格在远处那幢烂尾楼上。

“请顾小姐回去好好想想，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顾蔓蔓跑到了屋檐下，她冲着被淋成落汤鸡的男人大声道：“答案很简单！

“你可以问问你自己，萧晔这个朋友于你而言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你能够保证你在放弃这条鲜活的生命后，自己不会留下遗憾，那么你就答案了！”

男人像尊木雕似的站在雨里，毫不温柔的雨点噼啪砸下。

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遗憾？所以我的人生注定是遗憾！”

......

顾蔓蔓从天台下来后直接去了ICU楼层，巨大的玻璃窗上正趴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