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蒋婉月本人对这些事情是一概不知的，但是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比如之前练楠但凡有空都会呆在她旁边，但是最近似乎格外忙碌，一到了下午就开始大半天大半天地消失，再比如，城主消失了，虽然她也不想看到那人，但那人这么久没出现，这也颇为的奇怪。

所以她就趁着练楠出门的时候瞧瞧跟了上去，于是便听见了他们在说什么，要去抓元黛和萧公子。

那个萧公子她不认识，但是元黛她是清楚的，练楠不是同那小姑娘关系还挺好的吗？

为何要去抓她？

抱着这样的疑惑，蒋婉月偷偷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练楠早已经不像自己记忆中的那样，是个单纯无害的小女孩了，恰恰相反，她现在可以随意地指挥这么多的人，在城主府中的权力，比她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得多。

然而她也没想到，后面还有令她更加震惊的东西。

在听见练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蒋婉月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练楠竟然，竟然用无辜女子的性命，来换取她的性命？

蒋婉月想起了这些天自己吃的那些药丸，吃完了之后，确实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她当时还在开心，自己的病是不是有救了，但是她从没想过，这些药竟然是要用别的女子的性命换来的！

倘若如此，她宁愿就这么病死！

也不愿意让如此多的年轻女子丧失性命，更不愿意让练楠就此手染鲜血。

练楠对于蒋婉月的突然出现有些惊慌失措，她神色紧张地上前了几步，“婉婉，你听我解释！”

蒋婉月冷冷地看着她，“行，你说。”

明明给了自己解释的机会，练楠也早已经在心中编好了成段成段的借口，但是到这个时候，她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原地呆呆站了几秒，然后弯曲了膝盖，缓缓地跪了下去，“婉婉，对不起......”

蒋婉月看了她几秒，痛心疾首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随后道：“我当初为何救你的你难道忘了吗？”

忘记了吗？

她当然没忘。

但是她说，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女子，更应该要相互帮助相互扶持，于是从那变态的富豪手中将她救了出来，也带着她彻底远离了黑暗。

“没忘.....你说，要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免于灾祸。”

“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练楠低下了头，道理她都懂，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却没有好报，明明蒋婉月是如此的善良

“那只是个别的人，你不应该将这些迁怒到无辜之人身上。”

“练楠，收手吧。”

总之无论如何，那药她是决然不会再吃了。

练楠没有说话，她自然知道蒋婉月心软，所以那药，她早就已经制好了，并且就在昨日，已经给蒋婉月服用了，所以接下来的人该如何处理，对于练楠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

她之所以赶来，只是担心元黛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跑去告诉蒋婉月，这些事情，不适宜让她知道。

但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蒋婉月会偷偷跟上来，她也只好自认倒霉。

练楠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瞳孔中的暗色，她随后道：“行，让她们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