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上不由得冒出了滴滴冷汗。

皇上当时也只说让他伪装成自居，但是也没说江怀梦来了该如何应对啊。

他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在江怀梦即将扑上来的那刻转身躲了过去。

无论出去什么样的原因，江怀梦抱他都是不合适的。

萧凌的闪躲速度很快，江怀梦没有丝毫的防备，只是前方桌子前的人突然消失了，她甚至来不及刹车，整个人便朝着前方的桌子上冲了上去，一头磕在了桌子上。

更加让人绝望的是，方才萧凌在这里写字，桌子上摆着一方砚池，里面磨了不少黑色的浓墨，好巧不巧，江怀梦便这么直接一头扎了进去，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黑色的墨汁便顺着她的额头一直往下蔓延，流得一整张脸都是黑色的墨汁。

江怀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变得慌路极了。

她连忙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手帕，试图将面上的墨汁都给擦拭干净，但是那墨汁本就浓稠，经过江怀梦这么一擦，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抹越黑了。

她精心准备了好久的妆容，就这么被毁了。

江怀梦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几欲抓狂的心情。

“萧郎，你便如此厌恶我吗？我不信，我不信，倘若真是如此，你为何在餐后便同你那皇后分开了？”

江怀梦越说越激动，若是放在平时，还能让人对她生出几分对于美人垂泪的怜悯来，但是现在，她脸上全是黑色的墨汁，覆盖了她一整张脸，简直就像是个女鬼一般。

对于江怀梦的话，暗卫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的，思来想去，干脆就给出了个棱模两口的回复。

“你先回去吧，朕现在有皇后了，不便于同其他女子见面。”

“我怎么能算其他女子呢？我原本是你的未婚妻啊！当初嫁给谢康的事情，是我爹爹强迫我的，你知道，我虽然是嫡女，但到底不是男子，对于这种事情，是没有话语权的。”

“你有皇后也没有关系，我甘愿伏低做小，哪怕是去给你当最普通的妾，我也愿意，我江怀梦不为别的，只是想要弥补年少时对你的亏欠，对于那件事情…我一直后悔又自责，所以……萧郎，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暗卫的心中顿时更加为难了起来，甚至对江怀梦有些心烦，别说皇上会不会相信，江怀梦这话，即便是他都不会相信。

当然，这种情绪他自然是没有资格表现出来的。

他看了眼江怀梦，实在忍不住道：“这些事情先不说，江姑娘还是江脸上的墨迹先给洗掉吧。”

短短一句话，虽然略显冷淡，但还是让江怀梦忍不住有些小激动。

先不说。

先。

也就是说，还有以后的意思？

萧凌看着嘴上对她无情，实际上却是给她留了余地的。

并且他还关心自己！

竟然让她先将自己脸上的墨迹给擦拭掉。

若是其他人，萧凌别说说了，哪怕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暗卫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有可能被江怀梦脑补出如此多的东西出来。

说事情以后再说，是因为这种事情，他不好替皇上做出回应，而让她擦拭掉脸上的墨迹，则是单纯想找个借口先将江怀梦给打发走。

谁能想到江怀梦能自作多情地想出这么多弯弯绕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