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江怀梦的眼中,却是无话可说了。
江怀梦激动了起来。
萧凌不说话,是承认了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距离和好也不远了?
她的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开口便道:“你想起来了对吗?我就知道,萧郎你是不可能忘记我的!要不就看在我的份上,你就放过皇上吧。”
萧凌:......
萧凌的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江怀梦是如何做到如此的自恋又自信的,就当初这么一件事情,他甚至什么都没干,什么话都没说,她便能想象出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来......
而且萧凌也不是傻子,即便江怀梦把话说的天花乱坠,但是萧凌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江怀梦之前嫌弃他地位低下,这才另嫁他人,现在见他发迹了,便想要攀上来。
萧凌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厌恶,如果落井下石的人恶心,那么落井下石之后还要标榜自己雪中送碳的那便更恶心了。
“朕从来没有去追过你的马车,当时是朕母后的生日,城门即将关闭,朕匆匆赶去,不过是为了见母后而已。”
当时的他在玉国的地位低下,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不准出宫的。
但他母后的忌日,他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那也是萧凌第一次,对着他那个“所谓”的父皇低下了头,他跪了整整三日,风雪交加,身上只有一件最单薄的夏衣,还是他人不要的,在雪地里冻得几乎要死过去。
膝盖跪破了,血流出来,又被冰雪冻住。
又破了,又冻住,如此往复。
足足三日,“父皇”到底是顾及自己的颜面,怕在外人的口中落下了一个不好的名声,才大发慈悲地允许他出宫去。
萧凌得了令便匆匆往宫外跑去,每跑一步,双腿就仿佛针扎一般的疼。
不行,来不及,按照这种速度下去,即便是天黑了,他也无法感到宫外。
他掏出自己身上全部的积蓄,去找人买了一匹马,骑着便匆匆往宫外跑去。
然而还是晚了,就在萧凌即将要到达的前一秒,宫门关上了。
那段记忆实在是已经被萧凌压在心底很久了,没想到会因为这么个人再次被翻出来。
就在萧凌浑身上下散发着郁气,沉浸在痛苦当中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捏了捏,不轻不重,连带着喉头有些发痒。
萧凌一转头,对上了元黛安慰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之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现在有我呢。
萧凌便顿时心头一暖,甚至隐隐有要落泪的冲动。
是啊,之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很好,很好,母后的在天之灵倘若看到了,一定也会为他感到开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