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铁门被敲动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扰民吗?!”
铁门猛的被推开,露出了伊斯姆尔那张愤怒的脸,只不过当他看到程燃那张更加冷漠的神情之后却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子,你这大晚上的不和你女朋友在家里头暖被窝跑我这糟老头子这边干嘛?”
“做人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不想当人了,”程燃一边冷漠的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那已经冲洗干净的袋子递给了伊斯姆尔。
当伊斯姆尔看到那袋子当中的义体时,诧异的挑挑眉,也没有多说什么“臭小子进来吧”
伊斯姆尔拿着袋子便走进了诊所,程燃也跟了进去,砰!铁门被关上。
随手将自己黑色的风衣挂在衣架上。
而伊斯姆尔已经拆开了袋子,拿出了那斯安威斯坦,正在进行的术前处理。
“小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里也只是一家普通的义体诊所,有关于脊柱的神经可不像那创伤小队才有的高级玩意儿,可以给你无痛处理,所以说我只能给你局部麻醉,但是脊柱的神经上我可给你麻醉不了,要不然你有可能瘫痪,”伊斯姆尔边清洗着斯安威斯坦向上喷的一些特殊的喷雾,一边对着程燃叮嘱到。
“哦”听到这些话程燃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
“哦什么哦啊!哼,你待会就知道这有多疼,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去找个创伤小队吧,开个白金会员不比我这儿来的香,全身义体替换都是无痛的,”伊斯姆尔有些不忍心再次向着程燃建议的。
“来都来了,现在你这儿比较快,再说那每个月10万块钱的白金会员我现在可付不起。”程燃冷淡的陈述着,简直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仿佛待会要进行手术的不是自己。
“唉,终究还是年轻人那,希望你是“特殊”的,不要像我原来经手的那些雇佣兵一样,最后一个个都变成了那些.....”说到这里,伊斯姆尔的目光有些暗淡,嘴上嗫嚅了一下,但还是止住了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赛博精神病吗”程燃心里默默想到,一只手朝后向背上摸去,摸着自己柔软的皮肤,有着温度的血肉。
现在在这里还是我自己的身体。
可惜待会儿就不是了。
“好了,臭小子,脱了上衣躺到椅子上去吧,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当你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你只能一直的奔跑下去,直到你到死为止,你还愿意吗?”伊斯姆尔看着利索的躺在椅子上的程燃,像是不忍心看见自己的孩子误入歧途的父母最后一遍劝诫到。
“老头子啊,不用说那么多了,装吧。”程燃冰冷的神情终于有些柔和了下来,轻声的对着伊斯姆尔说道,说完之后程燃便闭上了双眼。
“唉”发出一声叹息之后,伊斯姆尔便不再言语,沉默的戴上了医用手套,口罩。
噗呲,透明无色的麻药被打进了程燃的肢体,只不过是伊斯姆尔只在四肢进行了麻醉,如他所说的一般并没有对程燃的脊柱神经进行麻醉。
这样的麻醉只是为了防止程燃待会可能因为剧痛而挣扎影响手术才施加的。
冰冷的消毒液涂抹到了程燃的后背,随后程燃感觉到了一抹更加深沉的凉意,因为那是来着合金的寒凉,下一秒程燃睁大了眼睛,难以言喻的剧痛,蔓延至全身,最后汇于人体的最高神经中枢,这股疼痛像是猎狗一般,撕扯着程燃大脑的神经,啃食着程燃的脊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