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茴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还没醒,不然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花痴行为。
身侧的人似乎察觉到她醒了,他回首,逆着光,全身上下被光圈包围,温暖、柔和。
楚茴不适光亮度,眨了眨眼,视线忽而一暗后才看清他面容。
依旧冷淡的神情,硬而刀刻的下颌线,抿起的微发白薄唇,薄唇上面是俊挺鼻梁,鼻梁再上面是凹陷下去的深邃眼窝,眼窝两边是墨色含冰霜的眸子。
一夜未睡,他没有半丝倦意,精气神比睡了一夜好觉的楚茴都要好。
与他视线在空中撞上,楚茴羞怯,怂的缩回目光,脸上烧人,心口突而跳了两下,呼吸短促。
“醒了。”他声线微哑,撩人得很。
楚茴攥紧身上的外套,小弧度的点头,轻不可闻的嘤嘤出声。
“嗯,我睡着了……”
她怎么就睡着了?!
她睡着的丑态不会都被他看到了吧?她有没有流口水?
心中凉凉揣测,两颗圆溜溜的眸子转呀转。
“你不仅仅打了一夜的呼噜,还流了一夜的口水。”他调侃声响起。
楚茴倏然坐起,边急急擦拭嘴角,边反驳林深池的话。
“你胡说!”没摸到湿润,她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她。
鼓着腮帮子,像小仓鼠一样瞪着他。
林深池嘴角小弧度勾起,瞟了她一眼,从车顶一跃而下,姿态洒脱矫健。
“你去哪?”抱着外套,她盯着他渐走远的后背喊道。
“方便。”他头也不回的道了二字。
原以为又是被无视,谁料想他居然回应她了,她咧牙,乐呵呵的傻笑一通。
她昨晚的心思并没有打水漂,至少在可有可无的问话上,不再是被他漠视。她可没忘记刚认识他那一会,她讲得脸都酸了才换来他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几个字。
抱紧怀中外套,她喜上心头,学着他跳跃下车顶,因技术不良,差点摔个狗扑屎。
“哎哟!”
侧靠车边沿,她抽气连连,虽没摔狗吃屎,但是把脚给扭了,疼痛皱起的眉宇因目光触及到怀中的玄色外套而怔松,她脸上的神情又乐了起来。
低头像小狗一样嗅着那件不属于她的外套,双眸眯成月牙,就连她自个都没发现自己今天乐过头。
“偷腥的猫,大早笑得比太阳还要刺眼。”
拉长的腔调,看戏、讥讽意味隽永。
楚茴猛然抬头,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只见陆浅湖抱手站于一侧,也不知道将她这傻气举动看了多久。
她本洋溢心情因一大早看到不喜之人而淡了几分,心中念念。
这人怎么跟贼一样,悄无声息的。
不对,他本来就是贼!
而且还是个专门偷看别人心事的贼!